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整一个月后,宜嫁娶的黄道吉日。宣老爷娶亲了。
消息一经传出,整个燕平城都炸了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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燕平上游倒是从来不缺主仆厮混的花边新闻,但愿意予下人以名分的,宣恕已经是头一例,更别提和下人正儿八经结婚。
——即便陆曼城早已算不上普通的下人。事实上她已经出落得和六年前初来乍到的小姑娘完全不同,干练又得体,若不提她的出身,几乎所有人都会认为她是哪个和宣老爷门当户对的名门望族大小姐。
只一个早晨,宣家的保镖就拦下了不下二十个想翻墙闯进宣家大院的记者。宣老爷和陆曼城——现在或许该叫她一声宣夫人——去民政局公证的时候,民政局办公大楼门口围了一大群人,民政局四个保安都拦不住;二人本来打算省点油钱坐黄包车回家,为了躲开人群好奇的目光,最后到底还是发了电报遣人开车来接了。
和燕平城里沸反盈天的闹截然相反,宣老爷的婚礼草率到了简陋的地步——或许压根算不上婚礼。堂堂宣家一家之主,结婚竟只请了三五亲戚、摆了一桌喜宴罢了,份子钱都没收来几沓。这是陆曼城的要求,她向来不喜奢靡铺张、种种仪式庆典她只觉得麻烦,对那点唾手可得的小便宜也没什么占的兴趣。
婚礼冷冷清清,甚至不如宣府仆人们私下嚼舌根热闹。甲乙丙说陆曼城那厮果然让老爷惯坏了,戊己庚说这宣府究竟是宣老爷说了算还是陆曼城说了算……当然这个家里已经没人镇得住陆曼城,所以这些话没一个人敢让陆曼城听见。
陆曼城心里明镜儿似的,不用听也猜得出他们在想什么。不过她心情好,暂时没有处理这些琐事的闲暇。
这天儿马上就黑了,客人也走得差不多。她还要和老爷洞房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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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一个月以来,她对宣恕的渴求更上一层楼,每分每秒都在琢磨怎么把宣恕拖上床去;哪怕对着摞成小山包的财务账单、眼前都会浮现出和宣恕日夜痴缠的景象,脑袋里似乎就装得下春宫图了。
她将这归咎于乾坤结契初期的暂时性作用。反正无关她自己的意愿。
还不是时候。她不想、也不该沉溺于任何人的温柔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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婚礼敷衍,婚房的装饰也不怎上心。墙上一双喜字、床头一盏红烛而已。
“曼城……唔——”
才一进门,宣恕的嘴唇就被陆曼城堵了个严严实实,来不及说什么、眼镜都还颤巍巍架在鼻梁上,便让她推进一堆大红色的床褥被单里。
年轻的天乾毫不愿掩饰自己的欲望,一边吻得男人说不出话一边动手解他前襟,像拆礼物一样扯开碍事的“包装”,迫不及待地吞吃“包装”下香甜的糖果。襦裙下的欲望隔过布料的阻碍摩擦着男人的胯部,不一会儿便渐渐膨胀。
宣恕象征性地推了推她、从嘴角挤出一两声轻软如撒娇的“嗯……有点大……”、毫无威慑力,之后也就任她去了,挣掉了裤子鞋子一丝不挂的腿顺从地夹紧了她的腰、双臂也攀上了她的肩背将她环紧,这份回应让本就不再乖巧的天乾得了允许、便顺势掠夺得更加放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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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幼稚。陆曼城自责道。
想一码、做一码,她攻城略地的亲吻愈发猛烈、没有任何停下来的意思。越是如此,心里却越不是滋味。恶性循环。
真幼稚,像只只会向主人索食的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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