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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知回到家的时候,陈行正坐在沙发上看着文件——明显是在等她,听见开门声抬起头看了一眼,又视若无睹地低下头。
她换了鞋往他身边走,在他身边坐下,抱着膝盖蜷缩成一团:“干嘛这么冷淡?你都不想我?”
倒打一耙。
“从许家回来的?”他把她捞进怀里,细细端详她的神情,不是很明白为什么每次见许昂然她都能把自己搞成一副丧家犬的模样。
他手指无意识把玩着她的头发:“公开恋情没打算告诉我,回来第一晚就夜不归宿,又跟他待到现在才回家,陈知,你真觉得我没脾气?”
“我昨天明明等了你一下午,谁让你没空的。”陈知眼睛弯了弯,扬起头,“要接吻。”
他唇浅尝辄止地在她额头碰了碰,被她擒住下巴,不满地侵犯:“陈行。”
他嘴角很轻地勾了一下:“大哥在家。”
陈知下意识就想坐直,从他极淡的笑里品出来一点促狭的意思,便仍旧窝在他怀里,无所顾忌地亲他:“你吓唬我?”
她一边亲一边灵巧地解他衬衣纽扣,陈行无奈:“是实话。”
他捂着纽扣,呼吸有些急促:“……去你房间。”
“不要,就在沙发上。”陈知将他上衣纽扣重新扣好,故意隔着外裤撩拨他性器,“你不想要?”
她背对着二楼的栏杆,这角度即便是陈长从书房里出来,也很难第一时间发现他们在做什么。
他喉结滚动了一下,闷出一声难耐的鼻音:“嗯?”
陈知凑上去亲了亲他喉结:“你会注意周边情况,不会让大哥发现的,是不是?”
与此同时,她手指拉开他西裤拉链,将手指探进去轻轻地抚摸,在他耳边轻声开口:“我可以信任你吗,哥?”
随着他耳廓一点一点地红了起来,陈知的眼睛也盈满了笑意。
陈行神经绷得极紧,呼吸不自知屏了又屏,手指无意识在她背部、腰间游走,面色因为屏气微微发着红,在温暖的室内蒙上了一层潮热的湿汗。
他唇死死抿着,不肯漏出一点呻吟,注意力在快感、外部环境和陈知身上混乱转换,最后射精的时候,他忍无可忍闭上了眼,靠在沙发上剧烈地喘息。
陈知满手精液,沾了点去蹭他的唇,陈行睁开眼瞥了一下,抿唇小幅度往后避。
“你自己的东西。”她移开手笑了声,从他身上起来往卫生间走,陈行靠在沙发上等她回来,眼神已经懒了,直白而朦胧地追随着她的脚步。
陈知走近他跟前,摸他起伏的胸膛:“你这样,谁都看得出来。”
他睫毛轻缓地扇了一下,还是那张面无表情的脸,神态一开一合间却带了点奇异的风情——大概可以算得上是一种媚态,不知餍足地把她拉到怀里,唇抵着她的唇肉轻轻地吮,品尝一样舔咬。
看他没有尽兴,陈知啄了啄他嘴角,轻声道:“去我房里继续?”
他“嗯”了声,任由她发泄暴虐的征服欲,做到后来他腿根都不明显地打着颤,陈知才伏在他胸前,笑眯眯道:“辛苦了。”
洗完澡已经过了零点,陈行坐在床边收拾丢了一地的道具,陈知凑过去亲他:“哥,我饿了。”
他对这个称呼的免疫力日益增强,面无表情地给出错误答案:“点外卖。”
跟许家住家的保姆阿姨不同,陈行不喜欢家里有多余的外人,不论是家政还是厨师,都是做完工作立即离开。
陈知拒绝:“不要,你去下厨好不好?我想吃你做的。”
她看见陈行的眉一点一点地蹙了起来,然后在她意料之中地开口问她:“想吃什么?”
这感觉实在是新鲜,她眼睛亮了亮:“你做的话,什么都可以。”
两人往厨房走,冰箱里剩下的食材不多,陈行翻了会,只翻出来鸡蛋和水饺,他不太满意:“这还是上次剩下的。”
陈知倚着冰箱门,很享受这种家的温情氛围,懒洋洋给他增加难度:“我想吃,你煎个蛋皮,再翻翻看有没有紫菜。”
陈行在手机上搜着菜谱,从“饺子煮法”搜到“蛋皮怎么做”,按图索骥似的把要用的调料挑出来一字排开,一切跟着教程严格执行。
除了动作慢一点,紫菜泡发了一大碗以外,他做出来的味道并不难吃,一点也不像个从来不进厨房的人。
陈知吃的时候他仍在看着手机,她尝了一口汤:“你在看什么?”
他答得理所应当:“看看其他的菜谱,明天让厨师备点能做宵夜的食材,方便以后做给你吃……有没有什么想吃的?”
这是她今天第二次听见“以后”这个词,许昂然带来的愤怒和失落一下子被抹得干干净净,她眨眨眼:“……我什么要求你都会满足吗?”
陈行连眼都没抬:“这只是小事。”
陈知有理由怀疑其实在他眼里除了“她离开他”这一件事以外,其余的事情都可以看作小事。
她咬着
', ' ')('饺子,含糊问他:“你为什么会接受程子谦?”
陈行依旧没有放在心上,无所谓道:“他对我构不成威胁,并且对你还不错。”
她言简意赅:“昂然他不能接受。”
他终于肯从菜谱中抬起头施舍她一眼,对于她把许昂然和他相提并论十分不爽:“恭喜。”
以他偏心偏得没了边的立场,光是陈知在这段感情里是付出者这一件事就足够他不喜欢许昂然。陈知笑眯眯定下结论:“你这是在吃醋。”
尽管吃醋,但他的评价依旧在轻蔑刻薄中带了点客观:“他连竞争都不敢。”
陈知笑笑:“谁都有患得患失的时候嘛。”
他冷哼:“你对他倒是宽容。”
话虽这么说,她倒是没打算这次还要哄着许昂然——这是不可调和的矛盾,他今天连程子谦都接受不了,更不要说陈行了。
而且,她确实有在生气。
她大概是被陈行以及程子谦两人几乎是无条件的包容宠得过了头,许昂然拒绝她,她第一反应是愤怒和委屈。
那是在有了参照物作对比之后产生的一种极其强烈的“原来你也没有那么喜欢我”的情绪观照。
正如陈行所言,许昂然连竞争的想法都没有,第一反应是舍弃。有效的沟通,积极的争取,哪怕是压抑之后像邵衍一样爆发出来的攻击性,这些在他身上全部都看不到。
付出和回报不成比例,难免会想休息一阵子,更何况,她现在确实没什么时间去跟他解释、交流、再次争执,循环往复到彻底和好或者真正结束为止。
知遇的业务范围正在调整,对霍家的收购也到了收尾阶段,以及陈行的手术时间不能再拖延了,她需要尽快接手他手上的事务。
接下来接连好几周,她忙到每天家、公司、赌场堂口三点一线,连邵衍那都很少关照。
程子谦有时候会陪她加班,坐在她办公室里捧着平板看电影,陪她说说话,再绕点远路——好在不是相反方向——充当司机送她回家,每次都十分礼貌地止步于门口,不去打扰另一位雄性动物的领地。
陈知有劝过他不用麻烦,被他亲了亲额头:“不趁现在多陪陪你,到时候接到合适的本子忙起来,可就几个月都见不到面了。”
这样一说她才作罢,麻烦司机送了他几次以后干脆连车带钥匙都丢给他,程子谦打趣:“怎么?这是早上上班也希望我来接你?”
陈知好笑:“如果你不怕麻烦的话。”
他倒是真的不怕麻烦,风雨无阻接送了几次,终于在某一天晚上因为下雨把她送到家门口,在廊檐下絮絮说话时,陈行的声音从可视门铃里传出来:“陈知,外面下雨的话,请客人进来坐坐。”
程子谦含笑朝她挑眉,陈知忍俊不禁,也笑起来。
陈行口中说请他坐坐,其实本人连面都不太想出,只做出一个主人翁的默许姿态,站在楼梯上朝他微微颔首。
陈知站在程子谦身后,笑眯眯跟陈行对视:“外面雨挺大的,开车好像不太安全。”
他瞥她一眼,对她的意图心知肚明:“客房是干净的。”
她眼睛亮了一下。
程子谦路过他身边的时候,很温和地道了一声谢,陈行“嗯”一声:“我去找找没拆封的干净衣服,你将就一晚。”
陈知跟着他往衣帽间走,脸上洋溢着发自内心被取悦到了的愉快,抿唇朝他眉眼弯弯地笑。
陈行笑一声,对她这幅轻而易举被收买的样子无可奈何,掐了掐她脸颊:“你今晚跟我住,不许乱跑。”
她揽住他脖子,踮起脚亲了亲他脸颊:“知道。”
她带了点顽劣,小声道:“今晚做的话,你要小声一点噢。”
家里隔音还不至于那么差。陈行眼睫扇了一下,配合她,低下头去附在她耳边,含了一下她耳珠:“那你温柔一点,宝宝。”
陈知愣了一下,将自己发烫的脸颊贴在他侧脸,声音轻轻地抱怨:“……我现在就很想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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