酒场帮们嗷嗷叫着模糊不清的词汇,不知道是谁把音响的声音调到最大,伴随着轰鸣作响的摇滚乐,举着酒瓶木棍等劣质到只能勉强称为武器的玩意,向着哥特帮们冲过去;哥特帮们一时没有反应过来,他们被酒场帮冲散,被三三两两地围殴起来,但随着越来越多的人反应过来,哥特帮开始组织起零散但却有效的反击,他们从口袋里掏出匕首和短刀,冰冷的刀锋在毫无温度的阳光下闪闪发光。
虽然酒场帮们抢占了先手,他们的战斗意志和攻击欲望也十分旺盛,但哥特帮装备精良而且进退有据,与热情洋溢但各自为战的酒场帮相比,哥特帮很快组成了一个个三到四人的小队,稳扎稳打地逐步挽回劣势。
然而那并没有什么卵用。
贝奥武夫狂笑着,如同一道人形的龙卷风在混战的人群中肆无忌惮地席卷,所有靠近他的人,不论酒场帮还是哥特帮的人,都被他那沙包大的拳头连上十几记,打到完全失去意识再起不能后被扔到一边,英灵的力量对于缺少有效应对手段凡人是完全压倒性的,至少在这条街上,除了贞德以外,没有任何存在可以阻挡贝奥武夫,哪怕只有仅仅五秒。
而那个唯一可以阻止贝奥武夫的家伙,正挥舞着那杆危险的旗枪,在混战的人群中闪电一般冲刺,旗枪左挡右甩,这种乱糟糟的混战是贞德相当喜欢的战斗方式,尤其在这里就没有几个真正需要关心的友军的情况下。
贞德前面冒出来一个哥特帮的家伙,他用杂耍手法挥舞着小刀,脚下踩着扭来扭去舞蹈般的步伐,嘴里呼地吐出一口烟气,自信一笑一指贞德似乎想要说些什么。
贞德面无表情脚步不停,手中旗枪一挺一刺,枪尖直接刺穿那个家伙的肩胛骨,直接把他挑起来挥舞,那个倒霉的家伙哀嚎着,就像是一面人形的旗帜左右摇晃,惨叫和滴落的鲜血成为最好的通行令牌,哪怕是打成一!团的酒场帮和哥特帮,都会给他让开一条路来。
贞德就这样畅通无阻地穿过战成一团的人群,他站定身子,反手一挥把被串在旗枪上的倒霉蛋砸回人群里;他回头看了一眼在人群里狂笑着挥拳的贝奥武夫,扭头追着白色烟雾而去,冲向了剧院的方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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虽然歌剧魅影的真名被识破,但这对下水道里的战局并没有太大的影响,至少目前没有。
苍白的浓雾从下水道的墙壁的缝隙中渗进来,然后源源不断地被歌剧魅影所吸收。
caster没有继续发动攻击,而是制造出一面防爆盾挡在身前,另一只手拿着一把巨型手枪不断射击,他的魔力并不是无穷的,在那第一波爆发式的攻击无功而返后,caster决定在找到歌剧魅影的弱点,破解固有结界之前,采取更加稳重的攻势。
但歌剧魅影可不想给caster喘息和思考的机会,他似乎陷入了某种狂暴化的姿态,将自己的躯体化作白雾,又将白雾化作利器和刀刃,无数利刺被细线牵引着朝caster扎过去,数把夸张的巨刃在空中挥舞,对caster发动起接连不断的攻击。
“切!”caster低声怒骂一声,在这样毫无停息的连环攻势中,光是用防爆盾护住自己的身体就已经竭尽全力,他已经可以确定,这种仿佛魔力不要钱一样的疯狂攻势,绝对不可能是歌剧魅影自身的力量,最大的可能性就是固有结界:“真是烦人啊!”
“caster!枪毙那个女人!”江峰突然站起来高喊一声,他面目狰狞声音响亮,手一指歌剧魅影身后那个摇摇晃晃的女性:“以令咒下令!给我杀掉克里斯蒂娜!用子弹打爆她的头!”
这当然只是嘴上喊喊,江峰可没有打算在这种地方使用令咒。
歌剧魅影的攻势猛然停滞,他没有丝毫犹豫,整个身体都化作白雾卷回到那个女性的身边,墙壁般把她安安全全地护在了中心。
“干得不错啊!若虫!”空隙便由此而出现,caster得到了喘息和反击的时机,他嘴角扯出一丝狞笑,手枪和防爆盾都化光消失,魔力再次凝聚转变,沉重的子弹箱砸在下水道脏兮兮的地面,溅起青苔和污迹,加特林机枪闪着危险黑光的枪口瞄准护住女性的歌剧魅影:“不愧是我的御主啊!”
扳机被摁下,弹幕伴随着闪耀的火光倾泻而出,将歌剧魅影和那位女性都淹没其中;烟尘和破碎的砖石四处乱飞,出于某个奇妙的巧合,其中一块在地上一弹,朝着caster飞来,caster一歪头躲开飞溅而来的石子,头上的帽子滑落到地上,露出一对毛茸茸的野兽耳朵。
江峰不知道在战斗中使用固有结界或者加特林哪样更加卑鄙,也不知道caster头上的耳朵到底是哪种动物的耳朵;他疯狂地压榨着自己记忆的每一个角落,以及在迦勒底卧床养病那短暂时间所背诵的历史知识,贝奥武夫说过,他们的固有结界全都是能发挥自身实力或者感到舒适的环境,歌剧魅影放着舒适的剧院不去住,哪怕贝奥武夫都找上门来都要躲在这下水道内,这里和他的固有结界一定有所关联。
“caster!打通这里和地上!”江峰冲着caster喊道,实话实说,对于这个想法他自己心里也没有底,只不过是想到了这种可能性罢了,如果说贝奥武夫的固有结界可以被caster的场外阴招所影响,那么同样身为星球意志阵营的歌剧魅影,他的固有结界应该也拥有类似的特质:“破坏这里的封闭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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