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有一个。”我把手背上缺失了一条的令咒展示给她看,然后在对方怀疑的目光中解释道,“迦勒底的传送系统不知道出了什么故障,我的落点和Servant分开了,而且用令咒也无法召唤到对方……”
“也不知道是令咒本身的缘故,还是他在抵抗我的命令。”
我反转过手腕看了看自己的令咒,心里有些不是滋味。
大卫伸手过来抚摸了几下我的头,力道正合适,他柔声安慰道:“这不是遇到我和阿塔兰忒了吗?英雄王那种人……他一定是发现了什么必须去做的事情,才会拒绝你的召唤的吧。”
我有些惊讶于对方熟练的安抚动作,结果他之后紧接着就来了一句:“怎么样,心情有好一点吗?以前放牧的小羊感到不安的时候,我也是这么给它们顺毛的。”
我:“……”
但或许真的像是大卫所说的那样,因为先前有过照顾羊群的经验,所以对于照顾人类也很在行。安慰人的本领暂且不提,至少他给我骨折处固定的夹板做的十分漂亮,也很牢固,按他的说法和估计,不出三天,我的骨折就会在自身异常强大的自愈能力下得到恢复。
“若是有内服的灵药加持,或许还能更加快一点。”大卫摸摸下巴审视了一会儿他的作品,满意地点头后,突然露出了一副“想到了什么”似的表情。
“对了,”他喜道,“你有王之财宝的使用权啊,英雄王的藏品中应该是有类似的药品的吧,毕竟那可是以收藏一切原典为概念的宝具啊。”
我当然知道吉尔伽美什的宝库里有没有那种超常规的灵药,也在临行前得到了可以使用王律键的授权,但是……我仔细思索了一下大卫王的话,突然发现我似乎忽略了一些很重要的问题。
在大卫和阿塔兰忒一同外出准备离岛船只的时候,我守着约柜,开始回忆自己与这两名从者相遇的每一个细节。
“王律键是那么容易被认出来的东西吗?”
答案肯定是否定的。王律键作为吉尔伽美什的宝具,在没有真名识破一类的技能的加持下,几乎是无法被其他从者解析本质的。而且从先前阿塔兰忒的反应来看,她一直不知道我是与从者签订了契约的正式御主,那么和她在同一特异点被圣杯所召唤的大卫,又是为什么会知道我手持的这枚异形钥匙是王律键,而我又与吉尔伽美什签订过主从的契约呢?
虽说我的直觉告诉我跟着这两位弓兵一起行动绝对不会有问题,但我越是细想下去,越是觉得大卫这位英灵身上存在的疑点越多。
我从未召唤过从者,但为什么大卫却一直咬定他是我的Servant?还有就是……在阿塔兰忒回来之前,大卫王那被打断的、欲言又止的内容,到底是什么?
照他的说法,如果我的魔术绝缘体质不是来自于自身血脉的变异或传承,而是来自于所谓的抑制力和灵魂质量的异变,那么我身上为什么会有这些特异点……
难道说……我突然被我自己的联想吓了一跳,造成我不能使用魔术体质的根本原因,会是因为我其实是一个带有上辈子记忆的穿越者吗?
因为带有记忆,所以被抑制力约束;因为来自相较于fate世界观设定更高次元的世界,所以灵魂质量重于普遍均数……
“啊,这个是……”
一边思考一遍启动王律键的下场就是,我被从王之财宝里掉落出来的一个不明物砸中了脚背,被痛觉唤回神智的我低头看了一眼那个自发掉落出来的物品,有些惊悚地发现那竟然是先前连同王律键一起丢失了的平板。
“这个怎么会在王之财宝里。”我连忙蹲下身去把它捡起来,排掉屏幕上的灰尘,熟练地单手解锁进入桌面。
对了,如果真如大卫所说,他是我召唤出的从者的话,那么他的信息应该会在我终端上的fgo系统里登陆吧?
想到这里,我连忙打开系统的图标。感谢迦勒底的黑科技,尽管在数十米深的地下,fgo系统依旧十分顺畅地连接到了信号,我在屏幕上轻点几下,调出“灵基一览”的页面。
大卫那个显眼的绿色头像赫然在案,明明白白地宣扬着,他的确是我所签订的从者这一事实。
从人理复原的行动开始以来,我前前后后一共与三位从者签订过契约,但他们之中却没有一个是我亲眼看着召唤出来的,而且除了最初的岩窟王之外,吉尔伽美什和大卫王二人,似乎或多或少都有一些隐情。
这其中到底有多少黑幕?我有些懵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