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就在此时,在这种怎么样都会令人感到不快与难受的环境下,一串清脆玲珑竖琴声就如同是天籁一般、带着些许凉意和抚慰人心的宁静,犹如潺潺小溪般缓缓流淌而出,慢慢地浸润满了整个狭小的内舱空间。
我掀起一点点眼帘,眯着眼睛看向琴音传来的方向。
大卫拨弦的力度很轻,频率也很低,甚至连曲调都十分简单,但他所弹奏出的曲子却意外地让人感到十分地舒缓和安适。竖琴独有的空灵音色回荡在我的耳边,一片一片、一层一层地将我脑内感知到的眩晕剥离,先前沉重的呼吸也因此变得轻松了起来。
“如何,感觉好点了吗?”一曲作罢,大卫按住依旧在颤抖着的琴弦,止住语音,抬起头来问我。
我又蹭在枕头上点了点头,想想,又补充了一句:“不愧是当初能够安抚扫罗王的琴音。”
“是哦,”大卫笑道,“你和扫罗王一个待遇呢。”
这个玩笑开的让我有些受宠若惊,我眨眨眼,问他:“难道你就没有谈给其他人听过吗?”
“有哦,”他点点头,道,“我的羊群。”
“说来,”大卫点点下巴,露出了一副回忆的神情,“当时放羊的时候,我一弹琴羊群就变得迷迷瞪瞪的,所以不是确保周围都十分安全的情况下,我也不会擅自弹奏竖琴。”
“那是因为你弹得太好听了吧?”我回味了一下刚才听到的曲子,突然觉得自己或许可以理解大卫当年所放牧的羊的感受,“很舒缓,很催眠。”
我又道:“要是早点召唤到大卫你就好了,我们迦勒底现在大多数的工作人员都焦虑到了严重失眠的地步,你的琴应该能够让他们好好睡一觉。”
大卫歪着头端详了我一阵:“也包括你吗?”
我迟疑了一秒,才“嗯”了一声,回道:“也包括我。”
“说道这个……”我突然想到一个问题,“大卫你……是怎么成为我的从者的?”
“我是你所召唤的呀。”大卫抱着琴,奇怪地看了我一眼,“因果线不是好好地摆在那里了吗?”
“但是……”我疑惑道,“时间根本不对呀,你不是在特异点存在一开始就被圣杯召唤出来的从者吗?又怎么可能和我签订契约?”
“唔,怎么说?”对方皱皱眉头,思考了一下,缓缓道,“这个大卫、那个大卫,只要是身为从者被召唤了,就是大卫我啊?”
我一愣:“这是什么意思?”
“就是这个意思,”大卫弯了弯眼睫,“一个世界只会有一个叫大卫的Archer,所以当我被你召唤了的时候,我就成为了之前那个被圣杯召唤的我。”
“从者是英灵在英灵座上的投影,这点ster你应该知道吧?”
“嗯。”
“那就是了,我和我在之前是不同的投影,但现在是一个了,就这样。”
“灵基合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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