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无法理解,这和他认知中对母亲的形容词完全不搭。他在等安瑞的解释,但安瑞没给他解惑,而是说:“我不接电话,我妈妈会起疑。”
男人猛然醒悟,差点被这奇葩的通讯录带歪重点。
男女互看一下,保洁阿姨:“让他接吧。”
男人又瞧瞧安瑞,提醒他不要透露他们的存在,并让他开扩音接电话。
安瑞依言照做,接通电话,直截了当说了句:
“妈妈,我有点腹泻,等会过去。”
“你在哪个卫生间?”嘈杂的背景音中,传出女人的说话声。
“船左侧的公共卫生间,不说了,先挂了。”
“嗯。”
对话结束。
男人有点后悔,幸好楼上响动大,不然在卫生间开扩音通话,很容易被发现。
安瑞挂了电话,内心有些忐忑。他不知道他老妈能把他的暗号理解到什么程度。作为一个警察的老婆,又是曾经做过卧底的警察的老婆,自然不同于一般妻子、母亲。打电话可是有暗号的,光称呼就有好几种,在配合不同的声调语气,会形成不同的意思。
例如他刚才那句‘妈妈’,搁在一般母子之间肯定挑不出毛病,但在他家就代表他不是一个人,说话不方便。而这个不方便的等级,是根据他的语气来界定。淡定表示他能掌控全局;压抑低沉表示有危险;拉长音代表受人胁迫,所有的话都不可信。
‘我有点腹泻,等会过去。’这句到是字面上的意思,差别是他的语气,没有闹肚子人该有的腔调,他妈肯定能听出他在说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