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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在找什麽?
为什麽总觉得心里很空?
有个意念反覆不停催促着我去寻找,但我该从何找起?
我…的存在意义很可笑,为了成为家族联姻的筹码,才被生了下来。但几个家族需要的是新娘,而我是个不折不扣的男人。
不过姊姊就是个备受宠爱的存在,她从小被像公主般养着,学习许多知识、礼仪,而我如同被放养的孩子。
我的家族总想与邵家、韩家或是缘家联姻,几个家族中,就我们安家发迹最晚、势力最单薄,所以他们不停想用联姻来巩固家族势力。
我,不过是这场势力战争中的局外人。
是不幸,也是幸运。
几个家族里,与我年龄相仿的都是男孩子,我没有任何利用价值,家里给了我相对的自由,代价是维持好成绩,以及陪邵家及韩家的两位少爷长大。
小时候,曾经很讨厌他们两个,但是我其实连说讨厌的资格都没有。
我的定位是什麽?
我真的不知道。
从小一直依照父母的意愿,念家里负担不太起的顶级贵族学校。
我们家并不像两个大家族那麽富有,真要说的话,我们不过是依附他们的、任由他们差遣才有利益可拿的附属品。
就像我的人生一样,必须黏在两位少爷身边,才会存在的价值。
我从还需保姆照顾的时期,就认识了邵沚跟韩彧。小时候总被耳提面命要努力讨好他们,不管是做牛做马还是做奴隶,都不能让两位少爷不开心。
但孩子间总会有争吵。
还记得小学时,某次跟邵沚吵完架,气呼呼回到家希望能获得家人认同,没想到才说完跟臭沚起争执,母亲不顾原因直接狠狠训斥,我还挨了一顿打手心。
那天傍晚被处罚後,我少有的大声反抗。
我哭着对母亲大吼我又没错,为什麽每次不论对错都是我道歉、都是我受罚?
母亲给了我一巴掌,冷冷的说了句——
你只有讨好他们,才能成为被这个族期待的孩子。
我头也不回的往外跑,一个人不知该去哪里,最後窝在三人常起去的河边。
第一个找到我的是邵沚,他听说我跑出家里,满脸紧张跑来向我道歉,韩彧来得比较晚,但他拿了一些冷敷的东西跟伤药。
後来才知道邵沚联系他时,是他要沚到河边看看,然後准备了这些东西才出门。
韩彧静静的替我冰敷、上药,没有过多的言语让我觉得很舒服,邵沚也是在道歉後,就一直陪在我身边。
我一直在心里偷偷讨厌他们,明明一样的年龄、一样的性别,但却有截然不同的待遇。
如果能够被尊重,谁会想要做贱自己?
但跟他们相处时,总是无法真的去恨或怨。
难道就这麽一辈屈居於他们之下?
我真的不愿意。
韩彧跟邵沚对我很好,他们知道我家里的状况,他们什麽都知道,他们也从未把我当成矮他们一截的人。
不管什麽事情都很乐於跟我分享,也常常主动替我分担烦恼、偷偷护着我,但他们这样待我,也让我觉得更不舒服。
不能并肩而行,算什麽朋友?
他们给我的,不过是怜悯。
很累,这样的人生很疲倦。
为什麽只有我非得生在这种贪婪家族?
为什麽他们就可以活得那麽自在?
为什麽…我不是女孩子?
高中快毕业了,家里把所有资源都用在栽培姊姊身上,我就不相信他们有能力让我跟两位少爷一起出国念书。
撑过这阵子,应该就能稍微从家族诅咒中解脱。
放学後晚自习开始前的空档,安夏一个人在教室座位上看书打发时间。桌上摊开的是本男性时尚杂志,他没什麽心思翻看,满脑子都是些不愉快的事情。
大考已经结束,三年级不再需要晚自习,同学早就全部散光,韩彧跟女朋友不知道去哪里约会,邵沚也要处理学生会的事情不在,对安夏来说这是个悠哉的下午。
他将视线从窗外操场上训练中的校队拉回,优雅伸个懒腰後,打算一个人悠闲的回家。
才刚站起来,韩彧也刚好从教室门口进来。
真倒霉,独处的美妙时光没了。
安夏在心里嘀咕。
「你还在啊?我以为你跟女朋友一起回去了。」安夏故意加重“女朋友”这三个字。
韩彧耸了耸肩,「分手了,女生真麻烦。」
韩彧脸上没有悲伤,安夏猜测应该是他甩了那女孩。
「一起回家吧。」不管是谁提的分手,看在刚失恋的份上,安夏决定稍微陪他一下。
「今天不用等邵沚吗?」韩彧看了眼邵沚座位上的书包,露出疑惑表情。
平常几乎都是三人一起回家。
「他说今天会比较
', ' ')('晚,不等他也没关系。你要等吗?」安夏转述了邵沚离开教室前说过的话。
其实他有发现韩彧跟邵沚的感情很好,甚至有时候,他觉得自己比较像是局外人。
韩彧犹豫不到两秒直接点头,「等一下好了,你要先回家吗?」
被这麽问安夏很无言,虽然刚才企图先走,但想到家里烦人的唠叨机关枪,他叹了口气坐下,「我也一起等吧。」
等待的时间很无聊,韩彧随意找话题拉着安夏胡乱闲聊着。
聊彼此喜欢什麽样的女孩、聊邵沚偷偷交了个女朋友,不知道什麽时候才打算公开。
聊着聊着,韩彧突然满脸无奈感叹,「我觉得,我似乎开始对女性失去慾望了。」
「说什麽啊?难道你要说你开始喜欢男孩子?」安夏以玩笑态度打算带过话题。
他怕会顺着话题不小心暴露自己的性向。
「那你呢?怎麽都没见过你交女朋友?」韩彧把问题丢回,一双深邃眼睛认真凝望,有种说不出的压迫感。
话题被丢回,安夏轻皱起眉头,他觉得韩彧今天像是故意试探。
「我是喜欢男性没错,你是察觉到了什麽,故意藉机问的吧?」各种伪装让安夏疲劳,反正再过不久就毕业了,他决定坦白,「其实你觉得很恶心吧,同性恋什麽的。」他露出一个苦涩微笑。
「我就猜到是这样,这次又是我赢了。」韩彧扬起嘴角灿笑。
「韩彧你…」一反应过来自己被韩彧跟邵沚拿来开赌局,安夏气到嘴唇微颤,「拿别人的性向来赌很好玩吗?还是你真以为我是你们的玩具?」安夏气炸了。
除了不被尊重的怒气,他也在迁怒。
「你生气了?」韩彧收敛起开心笑容,露出歉疚表情,「好吧,那我也告诉你,其实我……」
韩彧的声音糊成一团,安夏努力想听清,却整个人不停下坠。
他陷入黑暗,韩彧站在远处目送他远离。
「唔…」
安夏猛然睁眼,呼吸像刚跑完百米般急促,他坐起身大口喘息,边细细回忆梦境。
清醒後腰後的酸软及後穴的肿胀感,不停侵袭感官神经扰乱他的思绪。
床上小狐狸还没整理好情绪,房间门被缓缓推开,韩彧端着一杯水走进房间。
「夏,早。」韩彧用爽朗笑容道早,努力隐藏打开门之前担心个半死的心情。
今天没有门诊,下午特地排了假,查完房完成例行工作他就下班回家了。
最近手上患者交接得差不多,剩下几个旧患者,从他表现出积极想接下医院的决心,老院长特意安排暂时减少患者,以让他专心学习医院管理。
韩彧的医术没话说,只是缺乏管理经验。
「你今天放假吗?」安夏抬头看了看韩彧,接着转身找手机想看时间,「诶,下午了?」
「对,下午了。」韩彧走到床边坐下,递出水杯,「做恶梦了吗?」
「没有。」安夏摇头,伸手接过水轻啜了口。
「可你看起来像做了场恶梦刚醒。」韩彧伸手捞了睡袍放在安夏手边。
虽然希望他在家能保持裸体,但他知道调教外的日子还是不能太过逼迫,以免这只小狐狸太早产生逃跑念头。
一步步诱入陷阱就好。
「你真的很爱盯着监视器看…」安夏无力吐槽,微凉冷水滋润了乾涸喉咙的感觉很舒服,他又喝了口。
「也不是爱盯着监视器,主要还是不放心你。」韩彧难得坦率,「今天做了什麽梦?」
安夏饮尽剩下的水,递回玻璃杯,他歪着头想了想梦境的最後几个画面才开口,「梦到以前,还来不及听清你的话,就被梦要消散前的坠落吓了跳。」
「我?」韩彧反问。
如果不是在安夏心上占据了部份位置,也不会轻易入了他的梦中。
他满脸惊讶,也满心喜悦。
「嗯。」安夏点头,本想直接询问当年韩彧是怎麽回答,但昨夜床上激战的画面突然钻入脑中,他的脸瞬间转红。急忙收回到口的问句,他快速摇头,拿起一旁浴袍套上,「梦到小时候的事情而已,没事。我饿了,你有买饭回来吗?」
「买了,等你刷牙洗脸後一起吃。」韩彧扬起嘴角坏笑,翻了个身将安夏推倒压制在床上。
「你…这样我要怎麽去浴室?」安夏用凶不起来的声音轻斥。
是不想老实的心虚,也是纵慾过後还没调适好心情。
「告诉我做了什麽梦,我就起来。」在安夏脸颊上晕开的淡红很可爱,韩彧喜欢到忍不住想多捉弄下。
今天不是调教日,还是能有很多方法用来逼供。
「我怎麽不知道你这麽会耍流氓?」安夏挑眉吐槽,快速隐藏起心底悄悄涌上的粉色心情。
韩彧轻笑,「我也不知道你脸红起来会这麽可爱。」
那场事故发生之前,安夏很少害羞脸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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