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于这件事,霍玲想得挺开,倒不是说儿子找同性伴侣这件事想很开,而是她觉得,贺煜选的人是简宁,大概是命中注定,也算是一件好事;那天贺煜说了嘴让自己去学学杨教授,也不知道是什么事情,所以她便来问问may。
may把贺煜出车祸时,在杨教授家发生的事一五一十地告诉了霍玲。
信息量有点大,先前贺正远只和霍玲说了投标更换负责人的事,并没提到集团股权转让,因为这事只有may和魏律师清楚。
霍玲沉默了好阵子,消化这些讯息的时间甚至超过了知道贺煜喜欢男人这个事实。
“我猜,简宁那孩子也是真动了心,不然见到你人都崩溃的;然后为了一个和自己不太相关的项目,大半夜直接跑去杨教授那里求援;当时投标文件完成以后,我安排了头等舱的机票让他和杨教授一起去加德述标,他都不肯,自己坐的晚一些的红眼航班回的加德”may回忆了下:“孩子还很乖,回滨城也都懂得让木贡去探望杨教授。”
may暗自庆幸,贺煜在ptsd自愈后,对简宁还是一如既往地死心塌地,不然那天中午她在杨教授书房说的话,换谁都难以接受。
“贺煜现在精神状态到底怎么样?”霍玲有点担心,怕自己儿子是在祸害人家。
“挺好,你儿子拿着自愈病历去追的人家,不然简宁怎么可能松口。”may难掩笑意:“这是我带阿煜十几年来,遇到的最好笑的事。”
当时简宁肺炎,贺煜火急火燎地冲去加德;may在整理贺煜的西装时,从裤子兜里翻出来一张叠得整整齐齐的a4纸,也不知该不该丢,只得打开看了下,居然是个精神科的病历,她马上电话了贺煜问要怎么处理,电话那头的人,心情愉悦地回答:
“may姐,帮我收好那病历,不然简向导老要说我脑子坏了,以后说一次,就给他看一次。”
霍玲听完也没忍住,扑哧一声笑了出来,这事看着离谱,仔细想想却也是合情合理。
“阿煜之后有再提股份的事吗?如果他们两个人真要一起,我手上的股权也分一些给他,就当是结婚前要给媳妇的什么?”霍玲问may。
“五金还是三金吗?金器那些?”may自从见了霍玲,嘴巴就乐得没合拢过。
“对,大概是这个意思,国内不能登记,用股权绑一起,也算逻辑合理。”霍玲觉得这个办法倒是不错。
两个人年龄加起来超一百岁,也都算行业里女性的佼佼者;然后在咖啡厅发愁如何让两个男人不能登记的结婚,又要胜似登记。
霍玲自己都觉得是很好笑,想想简宁估计也不可能长待滨城,儿子两头跑也不是办法,她犹豫了阵子,才带着试探的口气问道:
“阿may,这几年你带贺煜辛苦了,是不是也有不少心得?熟能生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