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来事情到这里也就讨论得差不多了,毕竟攀登八千米级别的雪山,是非常小众的极限运动,圈子不大,了解的人太少;绝大多数人一辈子都没有到过海拔超过五千米的地方,更不可能知道八千米死亡线上缺氧是什么样的体验,而在死亡地带不戴氧气面罩,又能轻松来去是怎样的天赋异禀,就很难成为讨论的热点。
巧的是,偏偏有人那天在加德医院急诊大厅遇到阿塔和简宁,甚至还远远地偷拍了张照片,理由很简单,简宁长得太漂亮。
那人直接把自己拍下的照片,贴在评论里,很贴心地模糊了其他人,只留了阿塔和简宁;然后说:我在加德医院遇到的人,是不是就是这位铁肺兄,下半身的着装一模一样;边上的帅哥像是他朋友,受伤了,他长得可真是好看。
照片里,简宁紧贴阿塔坐着,已经戴上了固定器,因为抬不起手,阿塔在帮他调整固定器的松紧带;简宁眉头紧皱,面色惨白,仰头靠着墙,下颚线犀利漂亮;阿塔低着头,看不清楚表情,手搭在简宁肩帮的带子上,两人靠得很近,让人不由得遐想连连。
“铁肺兄身边的人是谁?好漂亮。”
“啊,是男朋友吗?好贴心。”
“楼主你为什么不再上前一步拍照?”
“此处脑补一万字。”
帖子的风向瞬间就转了方向,从阿塔是无敌铁肺兄,变成祝铁肺兄绝美爱情百年好合。
“你看,他们在歌颂我和阿塔可歌可泣的爱情故事。”简宁笑得眼睛都眯成两条线:“贺总,你的对手这下是真的厉害,可以不戴氧气面罩冲顶k1呢,还是您钦点的,这可怎么办?”
“不怎么办,他中文都说不清,不怕。”贺煜也笑得不行,他亲了简宁的脸颊:“明天晚上有项目完成庆功宴,你去吗?”
“明玛今天有通知我,我都行,你呢?”简宁问贺煜。
“我去啊,王健答应我的,要登山队站一排来谢罪。”贺煜开始研究酒店的客房餐单,他这一整天在k1都只是啃面包,就怕直播中间出了岔子。
“谢什么罪?”
贺煜指指简宁身上的定位器。
“不过是骨裂而已,小事的。”简宁不以为意:“我又不是第一次受伤,之前滑雪频繁的时候,断得更凶。”
“你喜欢滑雪?”贺煜突然想起在简宁拉鲁的房间里,有一排青少年滑雪比赛的奖杯。
“也算不上特别喜欢吧,就是小时候刚和明玛他们住一起,还不太适应;尼尔帕们热闹起来,满屋子都是人,我觉得好挤受不了,便跑去山上滑雪,山里头清净。”
“然后呢?”
“然后滑的次数多了,他们就发现我和别人不一样,有一次参加比赛,先要五千米攀登竞速,然后自由下滑,我带着装备第一个到达山顶,裁判都还没爬到呢。”简宁今天心情不错,少有地和贺煜提起一些小时候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