常礼琛厌倦这个话题了,父亲跟哥哥两人不可调和,聊创作就是拱火。她想起另一个更在意的事:“和乐琦,最近天路哥跟女明星闹绯闻呢,怎么回事啊?”
琦哥儿一口粥噎在嗓子里,呛得难受。他喝了口水道:“我哪儿知道,你问他去!”
“咦,你们俩分……不对,你们俩关系那么好,怎么会不知道?”
琦哥儿站起来,“我吃完了,你们慢慢吃。”
走到书架前,他停下脚步。父亲的作品全集码在书架上,第一排是绿色,第二排是灰的,第三排黑白相间……不同时期再版的书,整齐、壮观,重逾千钧。书架上还有父亲在大学客座授课的邀请书、拿奖的照片、受赠的纪念品,林林种种。父亲矮小秃顶,不会说什么漂亮的话,他的辉煌都在这里头了。
琦哥儿拿走“咸鱼”奖,走回房间。
琦哥儿回到片场时,海叔和班伍导演已经坐在沙发上喝茶。刚要上前,成天路和童一如前后脚走了进来。
海叔招呼道:“大总编,一如,这么早呢?你们俩秤不离铊,神仙眷侣啊。”
童一如挽住成天路的手臂,笑得娇媚:“哪儿有,总编大人忙得很,见他一面可难了。”成天路挤出个笑脸,“今儿人真齐,都约好了吗?”斜眼看琦哥儿,手臂想要自然地挣脱童一如,可她靠得太近,手一动无可避免要摸到她的腰或屁股,场面更不像话。
琦哥儿:“我们约了聊片子,你不是没空吗,怎么来了?”
成天路才想起琦哥儿确实约过他,他本来不想管电影的事,自然不肯来,随即把这会给忘了。早上童一如找他做司机,他想到可以顺便见见琦哥儿,便答应送她来影棚。琦哥儿这一问,等于问他“童一如叫你就来了?”,这能怎么解释?简直水洗不清。
海叔亲热地抱着琦哥儿的肩,“两口子正是最腻歪的时候呢,你管那么多干嘛?”
琦哥儿挨着海叔坐下。海叔给琦哥儿倒茶、擦手,殷勤无比,班伍暗暗摇头,别开脸去。
琦哥儿瞥见班伍鄙视的目光,不自在地躲开海叔,“我不喝茶,您别忙了,我自己来。”
刚把屁股挪开,就碰到另一条大腿。成天路不客气地坐在琦哥儿边上,亲昵问道:“起那么早,肯定没吃早餐。我给你叫外卖?”
“我在家吃了。”
“又是匆忙扒几口吧,不好好咀嚼,对胃不好。两天没见瘦了一圈儿,眼睛都没了神。”
迎着成天路怜爱的目光,琦哥儿实在欢喜不起来,脑子越发混乱。成天路到底是什么意思?哪有一脚踏两船踏得那么理直气壮的?他不懂得处理这种缠缠绕绕的关系,当鸵鸟逃避了几周,却越来越郁闷。
童一如坐在对面,冷冰冰地抽着烟。班伍很是震惊,又不好表现出来,脸上的表情像在憋尿。一桌人默默无语,直到零零九出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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