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落,言传旬眼神当即落向站在一边的陆执与池矜献。
他们肩并着肩,恨不得要成为一体。言传旬下意识心道,那把这小玩意儿也带回去不就行了么?
谁知犹如知道他的想法般,陆执语调没什么波澜,说:我不去,我男朋友在这里。
而且他跟言传旬也就今年才见面,根本就没感情。
言传旬:
您把我爸带走了,我会经常过去看他的。陆执抿唇,轻声说,不会碰到外婆。您也别告诉她,听我爸的话。
听到那句低得不能再低的外婆,言传旬只觉得双眼又是猛地一酸,直到后面听我爸的话一出来,那股酸又瞬间被收回去,言传旬呼吸微沉,表情一言难尽。
言传旬走了,抱着言悦,也押着陆自声那个人渣。
听说陆自声被丢到了言传旬亲自监管的荒芜星系监.狱,终身监.禁。
言传旬特别让人盯着他,永远不要让他自己去死。
具体的情形没有公布,陆执他们也不会过问。
事情尘埃落定,没了监视,方守终于停下了过段时间便要换个地方居住的习惯,彻底住进了言悦留给陆执的别墅。
陆执和池矜献整个暑假都在这里,方守照顾他们。
本来两个小孩儿是跟池绥他们住的,但池绥的好脾气只会保持一段时间,是有限度的。
池矜献在家里待了还没半个月,他就翻来覆去地睡不着,第二天就暗戳戳地道:你也算是有家室的人了,其实不应该再跟父母住了。
当时池矜献正在看电视,闻言疑惑地看他。
池绥大手一指门口:和你对象搬出去。
他房子很多。
池矜献:
最后虽然小气的池绥被原斯白打了一顿,但他也如愿以偿地看着池矜献拉着陆执的手一起出了门,在客厅里开心地跳舞。
就这样过了一个月,谁也碍不着谁,离开学都只剩下二十天的时间了。
这天吃完晚饭,陆执推开后花园的门,走到长凳边坐下,看着自己光秃秃的玻璃花廊出神。
他似乎知道过一会儿就会有人来找他,所以一动不动,专注做雕塑。
十分钟后,池矜献果然过来了。
哥,你吃完饭怎么又来这儿了,还不跟我说一声。
待人走到旁边,陆执便已经伸出手把池矜献拉着坐下,习以为常地讨了一个吻。
他拥住池矜献,眼睛还看着玻璃花廊,喊:小池。
池矜献:嗯?
一个月来,已经不知道第几次了,陆执缄默片刻,再次暗示一般地轻声说道:你觉不觉得玻璃庄园里有点空?
池矜献倚着陆执的胸膛,闻言看过去,嘴角含了点笑,但被忍住了。
他想了想说:还好吧。
话落,和往常得到同样回答时的反应一样,陆执沉默了。
过了会儿,似乎是再也忍不了了,他更轻地开口说:可以一起去买火红玫瑰幼苗吗?
忍了一会儿实在没忍住,池矜献胸膛连续轻震,他弯起眼睛笑出了声音,拒绝:不去。
拒绝完还给出了相当义正言辞的解释:谁让你当初明明一直在收我玫瑰,还在那儿装不喜欢,那你就别要啦。
陆执垂下眼睫,紧了紧抱池矜献的力度,一点大声都不敢发出:小池。
他下巴蹭着池矜献的脑袋,道:我错了,一起去买吧,好不好?
池矜献侧着身子,手抓住陆执胸前的衣服,笑得肩膀都在轻抖。
但他还是拒绝了。
那天晚上陆执跟在池矜献身后喊了很多声小池,还趴在床边跟他委屈,可都无济于事。
陆执以为他的玫瑰庄园以后只能是秃地庄园了,一晚上没睡着。
直到第二天迎着外面夏天的烈日,池矜献怀里抱了一大捧火红的玫瑰,根部的修剪与包裹和高中时期的一模一样。
只不过高中里是一天一朵,而今天怀里的有一百朵。
池矜献朝客厅里的陆执走过去,笑容明亮,像小时候一样大胆热烈,说:哥哥,这是我爸花园里今天开得最好看的一百朵玫瑰,送给你。
陆执直接怔愣在原地,只错眼不眨地盯着眼前的人,心脏扑通扑通地跳。
如果不意外,池矜献接下来就要说我喜欢你和谈恋爱吗这两句话了,但他们早已互相喜欢,也已经彼此携手。
因此池矜献换了说法:长相厮守吗?
陆执终于回神,连忙伸手把那一大捧玫瑰抱进怀里,唯恐慢了池矜献就收回去了。
他嗓音微哑,再也不会说出拒绝的话,道:长相厮守。
买玫瑰幼苗不够证明我对你的喜欢,还需要从头养起,我爸种的、开得最好看的玫瑰才应该给你。池矜献这样说,就像小时候、高中时一样。
只要有玫瑰,池矜献说什么都是对的,陆执只会点头,说完就匆匆跑去后花园,把花种进玻璃花廊里。
他的玫瑰庄园要重新变成玫瑰庄园了。
从这天开始,池矜献充满无限热情的每天送一百朵玫瑰,半个月后,玫瑰庄园里一大片的火红玫瑰在玻璃花廊下艳丽得像大火。
瞩目夺人。
他们两个即将要开学了,池绥和亲生儿子多日未见,还挺想念的。
他今天从公司回来已经是晚上了,一进门就要找原斯白抱抱充电。
啊原原,我再也不想去公司了,你明天把我打晕吧,然后跟爸说我没了,池绥压在原斯白身上,哭兮兮地,我要被工作累死了。
瞎说什么呢?原斯白轻拍了他一巴掌,别胡说。
我去公司几天了?池绥抬头,眼里含着期冀的光,明天是不是就半年了?
原斯白无奈又无语,推开他去厨房,轻笑:才一个月。
池绥生无可恋地躺倒在沙发上,盯着天花板,骗人,你肯定算错了。
说完想了想,道:我要去找大哥,就说祖宗快开学了,我要多陪陪他。
原斯白怼他:有事想起小朋友,没事就赶小孩儿走。
我是他爸,他帮帮我怎么了?池绥理直气壮。
原斯白敷衍地嗯嗯作为应答,没理他。
脖子好疼啊原原,池绥从沙发上爬起来,脖颈后仰,艰难地说,肩膀也疼,不行,我要去后花园转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