丢了手机,不想要了,却为了小鹿可以登录旧账号那陆执呢?
陆执呼吸微沉,不多时便又强行恢复平静,似是认清了此时的情境。
池矜献一直等不到对方的回复,开始找他。
现金池:【高考前你说我快考试了,咱们都没有怎么聊天,你最近怎么样呀?】
又过了两分钟,小鹿才回了几个字过来。
靠近:【不好。】
池矜献本来还趴在床上,小腿曲起晃着脚丫子,看到这个一下子停了动作。
问:【怎么了?】
靠近:【刚从鬼门关走了一趟】
靠近:【太疼了。】
池矜献的眉头狠狠地紧蹙起来,心道,小鹿一直生病,这次不会更严重了吧。
他还没发条语音过去询问、以及安慰,小鹿的消息就又接连不断地发了过来。
靠近:【小玫瑰。】
靠近:【可以打电话吗?】
靠近:【我想听听你的声音。】
当即,池矜献便直接将电话拨了过去。
嘟音连一声都没有响全便被接起。
小鹿温和的音色从那边响传过来。
他轻喊:小池。
话落,那道音色就这样顺着听筒直白地传达到耳廓,不知道为什么,池矜献的心跳下意识地漏跳了一拍。
他已经很久没有再听过小鹿喊他除小玫瑰以外的称呼,这声小池,在之前的大半年里,一直都是陆执在喊。
池矜献及时收起了诡异的念头,道:小鹿。你现在怎么样了啊?身体还好吗?
我高考前你说不想打扰到我,我们就没有怎么联系了,你这次病得很严重吗?
嗯,严重。静静地听着对面的声音,小鹿呼吸似乎都被自己放得更轻了,但以后就会好了。
他说:我会好的。
语气坚定中又带着股安抚,池矜献始终被提着一截儿的心果然落了下去,松了口气:那就好那就好。
小鹿,跟你做好朋友真不容易,我这几年真是经历过太多提心吊胆了。
听着他佯装埋怨的语气,小鹿反而极轻地笑了声:嗯。是我不好。
你哪里不好啊,池矜献道,你只是生病了而已,而且你以后就会好啦。
我希望你永远好好的。
小鹿:嗯。
兴许确实是有一段时间不联系了,这通电话还是小鹿主动请求的,但他却又不怎么说话,所表现出来的样子和跟池矜献隔着屏幕聊天时候的样子一点都不一样。
很像另一个人。
可池矜献跟在陆执身边跟了三年,对面说不说话对他来说都不重要,因为他能说!
小鹿。
嗯。
你是怎么加到我的联系方式的啊,我本来还发愁朋友里就找不到你呢。池矜献问。
闻言,小鹿没有很快回答,缓了片刻他才说:以后再告诉你。
池矜献笑了:这还是秘密呢?
小鹿:嗯。
窗外的夜色已经很重了,他们听着彼此的呼吸声,哪怕不说话也像是在交换心事。陆执侧首看窗外,除了浓墨的黑什么也看不见。
突然,他极轻地喊道:小池。
啊?池矜献专等着他的话音呢,闻言立马应道,怎么啦?
应完想了想,他小声地给出了一个建议:小鹿你还是叫我小玫瑰吧。
那边没了声音。
陆执握着手机的指腹无意识地摩擦了下手机边缘,他似是难受了,一口气自胸腔深处从微分的唇瓣里吐出来,竟是连呼吸都有些发颤。
小玫瑰。他道。
池矜献觉得有些不对,微微正色了起来,问道:怎么了小鹿,你现在难受了吗?
小鹿不应,只兀自沉默了片刻,他才重新开了口,声音被放得更轻,唯恐大了就会惊扰了什么美好。
但那一瞬间他低沉的音色,像极了陆执平常说话的样子。
池矜献眼睛不自觉地眨了一下。
对不起。小鹿说。
三个字的道歉来得突兀且不明白,池矜献从刚才那道莫名有些熟悉的声音里回过神来,不解地问道:为什么道歉啊?
没什么。小鹿慢慢地开口说,加上你之前,你还没跟我解释一下,我就说你丢下我误会了你。
对不起。
噢原来是这个,池矜献笑着道,又没事。
放心吧,我不会丢下小鹿的。
我知道小玫瑰不会丢下我的。
几乎异口同声的两道声音叠加在一起,池矜献愣了下,随后欢快地笑出了声。
他们聊到了很晚,但没有一句是聊到陆执的,明明小鹿没有听说,但他就像是知道了什么,没有再问池矜献如今和陆执怎么样了。
而池矜献也是,没有再询问小鹿这位军师该怎么去追陆执的话。
即将凌晨的时候,池矜献终于困了,察觉到人打了哈欠后,小鹿让他去睡觉,并在最后轻声对他说:小玫瑰,你以后可不可以经常找一下我。
他还说:我怕我撑不下去。
已经高中毕业了,以后池矜献就是一名如假包换的大学生,他本来就是不争不抢的性格,也没有过多的野心。
所以上了大学后,他的时间绝对比在高中的时候宽裕,可以每天都找小鹿。
得到了保证后,小鹿极轻地笑了下,说了小玫瑰晚安便挂断了电话。
可他们每天联系的日常也只持续了两个月。
高考放假三个月,光在家是不是太无聊了,我们一家三口去旅游吧。昨天晚上最后还是被池休踹了一脚的池绥今天在饭桌上如是提议道。
当然,他坐的位置离了池休十万八千里。
闻言,池休淡淡地掀起了眼皮,提醒:你昨天晚上跟我说你们今天的票。
怎么?睡了一觉把票睡没了?得重新买?
池绥:
一时之间,池绥根本想不起来他是不是真的说过这种话。但他不是会折磨自己的人,想不起来的就一定没说过,他用胳膊肘轻怼了下原斯白,道:你说呢原原。
原斯白道:你先问大哥他愿不愿意放你。
池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