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着他朝陆执迈进了一步,后者后退找手机。
任毅然说:你告诉我你喜欢的不,是你想要在一起的不是 omega ,我就想着,那这个人一定是和你一样强大的 alpha了。但是陆执,你还记得你有记笔记的习惯吗?
陆执脸色已经凉了,但他脸色潮红,身为一个释放信息素就可以让其他alpha腿软忍不住跪下的强 a ,他此时没有丝毫的震慑力及威胁性。
任毅然轻笑:我记得颜叔叔就有记笔记的习惯,你也学会了这个。
你认真地在纸张上描述那个男生真不像你的性格。但他被你描述的犹如天上的太阳一样,那么耀眼、夺目,虽然你没有写他的性别,但我觉得他是alpha的可能性几乎为0。
陆执已经找到了手机,动作发狠地拨打了一个号码。
在两人的拉锯战里,他已经退到了餐厅。
喂,陆执?江进的声音透过听筒外放了出来。
任毅然脸上的笑意顿住。
陆执眼周越来越红了,眼白里都已经布上了血丝,他大力捏着手机,快速道:江进,我不想直接惊动我父亲和叔叔们,否则我无法保证我会说出什么极其难听的话来。
江进可能想问你能说出什么难听的话,你连话都不多,就听陆执紧接着出声:任毅然现在在我家,他把我的抑制剂换成了催.情的东西,你现在立马去喊任叔叔,让他看看他家养出了怎样的一个下贱儿子。
江进:
任毅然:
陆执!任毅然声音都颤了,他第一次听到陆执说出这么难听的话,是真的太难听了,他身体里没有催.情剂,但他的眼睛一下子红了,里面明显有泪。他站在原地,指着陆执,你竟然这样说我。我不过是,不过是
任毅然 16 岁了,他以强迫的手段想与我发生关系,他知法犯法,报警。陆执语速不仅未减,还越来越快。
他像是知道自己此时还能控制住体内正在翻涌沸腾的血液,因此趁着这点儿清醒的时间有多少话说多少话。
电话另一边的江进已经完全懵了,似是根本就没听明白陆执都说了些什么,又或是很震惊陆执竟然说这么多、还说出了那么令人难以入耳的字眼。
但他动作很快,本能使他转头就去办事。
他无意让任毅然难堪,但事情如果真闹大了对任毅然是绝对没好处的况且陆上将和任中将都是有身份的人。
孰大孰小,私下解决是最好的处理办法。
最后,陆执说:喊医生,我疼得不行了。
从小到大,这还是陆执第一次那么明目张胆地喊疼,可想而知易感期没了抑制剂,又被诱发出极度的情|欲是件多么危险的事。
江进彻底回神,说道:等着。马上。
电话嘟地一下挂断,不出半小时,这幢别墅的门就会被陆、任两家的人推开。
任毅然嘴唇颤抖。
到底是少年人,考虑事情还只顾眼前利益,不全面他应该在换掉抑制剂的时候,再扔掉陆执的一切通讯设备。
但事已至此,任毅然脸色逐渐苍白。
可他又实在不甘心,辱骂已经落到了头上,那就得名正言顺地顶下那些难听的字眼吧。
任毅然狠咬着嘴唇动手脱衣服,几乎是视死如归地朝陆执走过去。
下一刻,只听身边一声剧烈的咣当!,餐桌旁的一把椅子被砸向任毅然的方向,在他身边四分五裂。
陆执呼吸不稳,肩膀微颤,他的下嘴唇已经被他咬得血肉模糊,此时说不定连他的舌尖也没能免受于难。
他快速换气,咬着牙齿冷声道:劝你别再靠近我,一步都不行。如果我现在想跟你动手,我能打死你。
这些话已经很明确了,刚才的那把椅子之所以没有落到任毅然头上,是因为陆执还有理智顾着十几年的相处情谊。
陆执此时持着一幅脸色绯红的模样,是没有什么震慑力,但他的眼睛却更加黑了,从瞳底深处浓缩成一团的亮光使那双眼睛所表现出来的眼神极其可怕,犹如他那时什么事情都可以干得出来。
任毅然果然不敢再动,因为他毫不怀疑陆执的话。
啊不说了不说了,哥你别说了,晚上即将十点,池矜献制止出声,道,我火大。再听下去我今晚肯定要睡不着。
其实陆执也没说什么,就简单地挑了些是重点的东西三言两语将那时候的事情打发了。
但池矜献脑补能力太强,告诉他一句话,他能把这句话脑补出二十分钟的连续剧。
不过知道了任毅然连陆哥的一根手指头都没碰到,池矜献心里又忍不住升起了抹难言、隐秘的高兴。
以后不要跟他接触。陆执道,听明白了?
明知人看不见,池矜献还是乖巧点头应下:明白!
不过哥,他轻声问道,他在你的笔记里都看见了些什么啊?
闻言,陆执呼吸微窒,明显缄默了。
他刚才说这些东西的时候很有心机,只说了自己和任毅然永远也不会重修于好的碎裂关系,至于原因他只提了一个是因为对方看了他记下的笔记。
但有关内容,以及任毅然所说过的那些话,陆执一个字都没提。
没想到池矜献还会就这个提出询问。
见对面迟迟没有声音,池矜献声音更轻了:这个不能问嘛?
嗯。陆执忽而道,几乎踩上了池矜献开口时的话音,说道,不能。
看来是很重要的事,不然陆执也不会因此和人几年都不说一句话大家都这么说。而看上一周陆执对任毅然所表现出的态度,确实是这样没错。
池矜献瞬间收回还想要探知的脚,迅速地收拾好了自己的好奇心,轻快道:好!只要哥现在、以后都会好好的就好啦,其他的都不重要。
今天的晚色注定要制造个不眠之夜,秋天的小虫子在别墅外的草丛里有一下没一下地鸣叫,陆执在房间里抬眸看窗外,只有抹月亮的颜色其实很黑,但他心情却好像却被天上的那轮月亮填满了。
他轻嗯了声,没有多言语。
许是心有灵犀,池矜献几乎同步了陆执的动作,不仅如此,他还下床趿拉着拖鞋踱步到了窗边,手扒住纱窗有些犯傻地朝楼下看,似是想弄清此时正在低鸣的是什么小玩意儿,还挺能令人心静。
轻微的晚风透过纱窗丝丝地泄露出来,把晚上十点的池矜献吹得清醒了三分。
不怎么想睡觉了。
哥。池矜献喊了一声,等着对方应他。
对面也果然出声:嗯。
任毅然说,你永远也不会和一个beta谈恋爱你真的对他说了吗?池矜献问道。
不知思索到了什么东西,陆执没有很快应答,但也没有沉默太长时间。
他道: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