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景眼睛亮晶晶地看着他,鼻子还是红的,声音发哑:试什么?
林痕站起来帮他调了调点滴的速度:标记。
不着急,贺景费力地往床里面挪了挪,拍了拍旁边空出来的位置,期待又小心地看着他,坐这儿吧,软。
林痕看他脸色好了一点,感觉暂时不会出事,拿出手机指了指外面:我给我妈打个电话,你先睡会儿吧。
贺景顿时紧张起来,抓住林痕的手更用力了:你就在这儿打吧,我不说话。
林痕想了想,感觉确实没什么关系,又强调了一遍不许说话之后拨通了林月秋的电话。
贺景拉着林痕坐在床上,听话地闭着嘴,仰头看着他。
林痕被盯得别扭,抬手压住了他眼睛,刚好这时候林月秋接了电话,林痕一声妈还没叫出来,手心忽然一湿,激得他差点跳起来。
他猛地低下头,贺景又亲了亲他手指,然后重新放在了眼睛上,嘴角满足地翘着。
小痕?
啊,妈,林痕咳了一声,耳根发热,我刚才没信号。
林月秋语气担忧:你朋友怎么样了?
林痕看了眼脸色苍白的贺景,低声说:脱离危险了,我明天就回
贺景拉下林痕的手,像只被抛弃的小狗,眼巴巴地看着他。
林痕一顿,重新盖上:我明天就能回去。
贺景拉着林痕的手亲了又亲,亲一口看他一眼,林痕就当这只手暂时不是自己的,假装看不见,继续说:今天晚上我不回去了,你关好窗户,早点睡。
嗯,你手里的钱够吗?不用我过去送点儿?你朋友身体还好吧?
还行吧,暂时死不了。
怎么说话呢你这孩子。
林痕抽回手,在贺景病号服上用力擦了两把:没事儿了,人都醒了,妈你睡觉吧,我明天早上回家,吃个饭再上学。
嗯,有事给我打电话。
好。
林痕挂掉电话,一低头就对上了贺景可怜兮兮的眼神:你明天要走呀?
林痕瞅着贺景,刚才的温存相拥过去,他现在脑袋清明了不少,两个人经历了那么多又走到一起,他有点儿不太适应,看着贺景总觉的哪里不得劲儿。
他移开视线,看着药瓶说:我高三,马上二模了。
我知道,你一模考的特别好,这次高考肯定能考得特别棒,贺景重新捉住他的手,眼底温柔,我给你补课吧,我在医院什么也不用做,闲着也是闲着,我
林痕忽然问:高利贷的钱是不是你拿的?
嗯?贺景愣了愣,什
说实话,林痕看着他的眼睛,脸上没什么表情,是不是你。贺景喉结滚了滚:是我。
林痕点点头,他没猜错,除了江唤和顾安,也只能是贺景了。
他沉声说:账我都记着,会还你。
贺景一下慌了,挣扎着要坐起来:我们不是,不是和好了吗?林痕,你要走?你别走咳
林痕还没来得及说话,贺景就咳出一口血,染红了新换的病号服,他胡乱擦了一下,下一秒就顾不上了,一把抱住林痕,带着哭腔说:我是不是惹你不高兴了?你和我说,我改你别扔下我一个,我我真的不能没有你
林痕被贺景一系列的动作弄得愣了好一会儿才反应过来,回抱住他,哭笑不得地轻轻拍着:我什么时候说我要走了,你能不能别一惊一乍的。
贺景下巴磕在他肩膀上,哽咽地吸了吸鼻子:你别瞒我。
林痕都无奈了,让他抱得喘不上气,本就稀薄的耐心告罄:你是不是有病,快松开,你吐血了,我叫大夫。
我每天都吐,死不了,贺景像个大型犬,把林痕锁在怀里,那你说不离开我,永远不离开我。
林痕拿他没办法,只能说:不离开你,永远不离开你。
他顿了顿,沉着嗓子补充:除非你做了对不起我的事,贺景,到时候我肯定再也不会多看你一眼。
贺景认真看着他的眼睛,语气坚定:不会的,永远不会。
林痕扯他手:那你松开。
贺景不情不愿地松开手,在林痕要喊医生的时候拦住他:没事,就是副作用,他们来了也没用。
林痕收回手,贺景这种状态是怎么挺过来的,说话都是气声,咳嗽的时候胸腔的声音都是空的
贺景不知道林痕心里想的是什么,还在想他刚才的话,忍不住问:那你为什么要还我钱。
林痕按着他躺下,闻言理所当然地说:因为我欠你钱,欠债还钱,天经地义。
贺景嘟囔:我的就是你的,我都是你的。
别,林痕啧了声,没好气地说:你那个神奇的爹还是自己留着吧。
贺景自知理亏,蜷缩到林痕身边,小声说:以后谁也不能伤害你,我爹也不行,多神奇都不行
到底是太虚弱了,贺景嘀嘀咕咕地没一会儿就昏睡过去。
林痕帮他换了衣服,盖好被子,调高空调后,看着贺景的睡颜发起了呆。
顶级Alpha能把自己折腾成这样的也没几个了,左臂的疤没处理过,还刺目地留在那儿,只是上面又多了几道不知道用什么利器划开的新伤口。
刚才给贺景换衣服的时候,贺景身上也没几块好地方,有的还缝了针,应该都是太疼了自残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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