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有的几次,贺景喝醉了,对顶级Alpha信息素的控制力严重下降,造成了一定程度的麻烦,他脾气又暴躁,生气地乱砸东西,谁过来揍谁。
从小接受训练的顶A战斗力不容小觑,服务生怕拦不住挨打,又不敢报警怕摊上事,压根没人敢上去阻止。
每次都是他,不要命了似的逆着狂躁的信息素上前,抱住贺景安抚,为了不让贺景伤害到自己,特别是伤了手,恨不得给他跪下,哄着抱着,说尽软话,才能把人哄得老实回家,紧跟着的洗漱睡觉又是一番艰难战斗。
贺景脾气虽然不好,但每次只要他哄得时间长了,也会听话,可能因为他是Beta,身上没有乱七八糟的信息素,不至于让贺景难受,贺景喝醉的时候揍过那么多人,但一次都没动过他。
不过贺景宿醉醒过来之后头痛不舒服,也不会给他什么好脸色,他累死累活最终也只能默默出去,连句谢谢、辛苦了都不会有。
林痕一下车就被门口早就等着的经理拉住了,看见他像看见救星了似的,哭丧着脸把他往里面领。
您可算来了,贺少爷正发脾气呢,服务生压根近不了前,你说说这要是在这儿磕了碰了的,贺总能把我们这儿砸了经理也是个人精,净挑邪乎的说,一把辛酸泪还挺像那么回事儿的,都不容易,辛苦您进去哄哄,贺少爷就听您的,上回也是,谁都不行,林少爷你一进去没一会儿就把人带出来了,全须全尾的。
林痕有点想笑,沾了贺景的光,他也是个少爷了。
要我说贺少爷身边莺莺燕燕的都是流水,真走进他心里的也就您一个
这话真是太抬举他了。
林痕自嘲地勾了勾嘴角,打断:人在哪呢?
四楼最里面的大包厢,贺少爷可能是易感期到了,现在整个四楼都是顶级Alpha信息素,我就不上去了。
经理领着他到电梯口就不走了,递给他一盒Alpha易感期抑制剂,一脸为难地看着他:来咱们这儿的都是咱这有头有脸的,这片儿消息封的紧,我也没敢叫医院的人来,人多眼杂的指不定传出去什么这是药,麻烦您让贺少爷先吃一粒缓缓,至于出了这儿还去不去医院经理笑了笑,没往下说。
那就是贺景的事儿了,和他们没关系。
林痕跟贺景待久了,对这些弯弯绕绕的也明白一些,闻言也没多说什么,拿过药进了电梯。
电梯停在四楼,门一开林痕就感受到了空气里肆虐的冷风气息,冻得他浑身一抖。
感冒刚好,这么一冻不知道会不会又犯他吸了吸鼻子,快步走向最里面的包厢。
整个楼层都被清空了,走廊安安静静的,还残留着各种仿Alpha、Oga信息素的香水味,熏得他脑袋疼。
一路畅通无阻地到达目的地,林痕深吸一口气,推开包厢门。
滚出去!
林痕瞳孔一缩,猛地侧身,一个沙发靠枕啪地砸到他刚才进来的地方。
幸亏是靠枕,林痕吸了口气,看向始作俑者。
贺景衣衫不整地靠在沙发里,发丝凌乱地半遮住漂亮的眼睛,里面的怒意却依旧快要刺穿皮肤,俊脸上的暴躁无处宣泄,看清来人是林痕,眼神一顿,随即又被愤怒遮盖住,你他妈来干什么?是江词文叫你来的?滚出去!
林痕捡起抱枕,慢慢往他身边走,尽量缓和地说:我能来干什么,来带你回家,你易感期是不是要到了,再待下去就控制不住了,先回家,叫私人医生给你检查一下。
以往贺景喝醉了不会对他怎么样,但上次吵架到现在也没和好,林痕现在对自己没什么信心,几乎是抱着贺景会揍他一顿的觉悟走近的。
贺景听他说完,嗤了一声,仰着头看他,染上醉意的面庞诱人的仿佛罂粟,颈侧那颗红色小痣愈发鲜艳,血滴一般。
你是什么东西,你凭什么管我?
林痕告诉自己别和醉鬼计较,这些话就他妈当是耳旁风。
他慢慢坐到贺景旁边,帮他捡起地上价格不菲的手表,表盘被磕碎了,节俭惯了的人忍不住一阵肉疼,皱眉道:你别闹了,先跟我回去,洗个澡然后睡觉。
贺景忽然打开他的手,手表啪嗒一声再次掉到地上,林痕刚要去捡,贺景一把拽住他手腕把他拉到面前,力气大的可怕,林痕压根挣脱不开。
贺景哼了一声,另一只手捏住他下巴,指腹用力地摩挲他嘴唇,不高兴地眯着眼睛,管的这么宽,是江唤那个娘炮被我打废了没办法满足你了,你寂寞了?
林痕一下攥紧拳头,心口憋闷,顿了好久才说:你喝多了,我就当你没说过这句话。
贺景确实有些醉了,孩子气地掐他脸,不满,我说了,你能把我怎么样?我说的不是实话?
林痕在心里重复了十遍不跟醉鬼计较,把人送回家就走也没顺下这口气,咬牙拽开他的手,指着他眼睛喊:你他妈给我记住,我和江唤几把关系都没有,我他妈就喜欢你,我是傻逼,我就喜欢你!
贺景愣了愣,眨了眨眼,酒精侵蚀的大脑反应有些慢,处理过后就剩下最后那句我就喜欢你。
他慢半拍地挑了挑眉:是吗?不喜欢江唤那个傻逼?就喜欢我?
是,林痕着急让他吃药,转头翻了半天才找到一瓶没开封的纯净水,开封的不一定加过什么信息素刺激素,他不敢瞎给贺景喝,你先把药吃了。
贺景又不干了,不依不饶地抓着他胳膊问:你喜欢我?不喜欢他?
林痕两手都被他控制住,都腾不出手拧水瓶了,烦躁地想锤墙:是是是,喜欢你喜欢你就喜欢你,你先松开,吃药。
你他妈就是这么喜欢我的?嘴里吃炮仗了吗?贺景浑身没骨头似的往他身上一歪,躺到他腿上,手没轻没重地在他腰上捏了捏,不乐意地说:我没醉,我喝不醉。
喝醉的人都说自己没醉,林痕不搭理他,把人扶起来喂药。
贺景瞥见药片,突然抓住他的手腕,皱眉问:谁给你的?你就给我吃。
经理。
下毒了怎么办,我毒死了呢?
林痕深深地吸了口气,他能和一个喝醉的人讲什么理,毒死了我就把剩下那粒儿吃了殉情,去下面找你,行了吧。
我死了也是上天堂,你别找错了,贺景满意地挑眉,拿过药扔进嘴里,又喝了口水,苦的脸都皱了,真瘠薄难吃。
药能好吃到哪儿去。这些抑制剂都是及时性的,林痕清晰地感受到贺景身上信息素逐渐平静下去了,松了口气,揽着他胳膊准备带他出去。
贺景又开始作妖,半个身子的重量压在他身上,按着他不让他动,你又干什么?
我能干什么,带你出去!林痕的耐心在崩溃边缘徘徊,以前贺景喝醉了都是乱发脾气,没有这么娇气的时候,也不知道这次是受什么刺激了,他一点经验都没有,感觉楼下王奶奶的孙子都比现在的贺景好带。
你坐下,陪我待着。
我去你家陪你待着不行吗,我上了一晚上班了,我要累死了。
林痕最近感冒,睡眠不好,眼底有淡淡的青,贺景看了他一会儿,边站起来边嫌弃地说:那点儿破钱也值得你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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