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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实我们大家都有一个疑问,刚好趁现在替大家问一下,您是否真的有一个同性恋人?”
我摇头,没有。
“那您有喜欢的人吗?你们在一起了吗?”主持人继续追问。
我握着话筒的手紧了紧,“有,在一起了。”
“你有什么想对你爱人说的吗?”
等的就是这句。
“我想对我的爱人说,Iloveyou。”
感谢外语,让我不可见人的告白能公之于众。
这句话很俗气,但我就是想说,想告诉顾逾和江路,我爱他们。
Iloveyou,我说的不是你,但现场只有我一个人懂。
这是某国际奖的颁奖典礼,如果江路看电视,说不定能看到我呢。我努力站在这个位置,就是为了能让他有几率看见我。
三年了,他会不会忘了我们?
我的目标实现了,所以我决定退圈。
这意味着我将有更多的时间去陪逾哥,我们可以一起去其他国家,去找路哥,就算几率再小,那也是有可能。
我永远不会忘记,路哥离开,逾哥寻找失败后,失魂落魄的来到我房间,替我整理即将去往拍戏片场的行李。
他憋了很久都没说话,我说我饿了。
他摸了摸我的头,声音轻的不能再轻:
“橙橙,是逾哥没用。”
眼睛突然变得酸涩,下一秒仿佛就要哭得不能自己。
他可能是说不能给我做饭,可能是说找不到江路,也可能两个都是。
我和顾逾去了很多地方,在每个地方流动的人群中寻找自己想找的人。
无论我们怎么找,就是找不到。在全球范围内找一个人,难度堪比大海捞针。
走走停停的旅行如同走马观花,浮光掠影一过,脑子里什么也不记得,只记得好像总是在飞机上,手里永远捏着去往不同地方的票。
某次回到G城,一出机场就看见唯一一条路上的路牌,
上面的路名,桐花路还是桐子路?忘了。只记得后来逾哥拉我去那条路走,一抬头,噢,等江路。
有钱能使鬼推磨,也不知道这三个字逾哥花了多少钱。几万?几十万还是几百万呢?
路哥说过的,他喜欢G城,喜欢这座在冬天仍然火热的城市。他那么喜欢,肯定会回来看看的吧,这么大的路牌,肯定能看见啦。
然后他就会知道,有两个人在等江路。
六年时间,很多事情早已物是人非,江路的样子在我记忆里变得模糊,但在我心里却越发清晰。
记不起,忘不掉。
折磨人。
江路交的房租早就不够了,逾哥索性直接把房子买了下来。有时间回来我们就打扫一下,营造出一个有人常住的样子,就好像里面的人从来没有离开过。
其实我们也不是没有收到过江路的问候。我和逾哥同一天生日,路哥走后的第一年生日我们在越南玩了三天。其实也不算玩,说实话并不开心,只是一味的看表演吃东西。
回到G城后,房东说有人寄了信过来,看我们不在就先帮我们收了。
信封上没有寄信人信息,里面只有两张照片,一张是阿拉斯加的鳕鱼,一张是巴黎的埃菲尔铁塔。
逾哥曾在网上看过一段励志的话——“当阿拉斯加的鳕鱼越过水面的时候……”。当时他说以后想带我们去看看阿拉斯加的鳕鱼越过水面,因为这听起来像是很美的画面。
埃菲尔铁塔人尽皆知,但我没去过,我说想和他们一起去看。当时江路笑我说不就是一座塔吗有什么好看的。
是啊,几条鱼和一座塔没什么好看的。
江路他以前不懂,现在也没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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