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刚一笑就扯到背上的伤了。”何韵呼气,眼泪在眼眶里打转。“真疼的啊……干妈,您不要紧张,疼疼就过了。”
“之前还骗我说一点疼,这个时候疼哭了吧!”李芳菲叹息一口,“生生的受的,这么大的一道口子能不让人疼吗?之前我在外面听护士说,皮肉外翻,连骨头都能看到了。……我跟你说,韵韵丫头,这件事不能就这样算了,得找你大哥好好补偿你。这一刀是扎在你手臂上,要是他就……还真不知是扎到哪里了!”
“要是我哥,就不会让那些人给扎着了。是我拖累了他的。”何韵用手指揩眼泪说,“那个时候我就只有一念头不能让他们伤害到我哥。”
“好韵韵不要哭了,再哭就不美了。等会让你妈妈看到就不好了。再说大……你哥等会儿说要过来的。”李芳菲拿着手去抹何韵的眼角。“泪做的孩子。”
何韵吸吸鼻子,瓮声瓮气的,“本来是不要哭的,可是干妈您惹我哭的,谁叫您对我那样好。您对我好,我自然会对你们一家人都好了。……我妈才不会说什么呢,之前您没在的时候她还说这一刀下去还好没什么大碍。您说有这样损自己女儿的吗?”
李芳菲被逗笑了,她说,“这都是你哥的错,你受的委屈我一并给你讨回来好不好。等等看我怎么骂他。直到你解恨如何?”
何韵一急,偏过头来,双颊胀得通红,“呀,干妈!这不能,不关他的事情。不要骂他。”
李芳菲转过头对着门口说,“听见没有,你妹妹不让我骂你!打得不?”
何韵一听李芳菲的话,脸也转向门口,看到靠在门扉上那个英俊挺拔的人,心里一喜,不由叫道,“哥……”
温立涛点点头,冲着李芳菲说,“妈,儿子不在您就想方设法的编排我。何韵都说了不计较,您还老是提。”
“你这个没良心的,不计较。你好意思不,她一个大姑娘面皮薄又敬重你是当哥哥的,当然不好对你有什么苛责。你倒好顺着杆子爬!”李芳菲气不打一处来的样子,又好气又好笑。
温立涛手里拎着个食盒,放在床头柜子上,“这个给你买的。不知道你爱吃什么,这附近有条买小食的街,我去买了一点你自己看看喜欢不喜欢。”
何韵双颊绯红,眼睛晶亮,伸手去,又被李芳菲给截住了。“你呀,得意忘形了吧,等会又要呼疼了。”
李芳菲给何韵摊开,“都是些小食,你刚刚才吃了一碗燕窝,这个时候看看就得了。床上躺着又没动担心晚上积食。”
何韵乞求道,“干妈我就吃一块,一块好不好?”
李芳菲没法只得挑出一块放到何韵嘴里。
“好吃……谢谢哥。”
许玲回了一趟何家大宅,一进屋就看到屋子里多出来的温立涛。她心里也很高兴,一进屋就对着自己躺在床上的女儿意味深长的笑。
值班护士进来催促说,“家属早点散了吧,病人需要休息。”经过一天已经混熟了,看到屋子里突然出现的帅哥,又觉得自己这样过于一板一眼,笑着解释说,“明天可以早点来。”
李芳菲见温立涛起身,她想这才刚到一会儿,并没有打算立刻离开。“嗯,知道了,我们再待一会走。”
温立涛本来是巴不得早点离开,听李芳菲那样说,顿在那里。也不好拆台。
护士有点为难。
许玲站起来,笑意盈盈的,“我们尽量小声一点,她哥刚刚到一会儿……行个方便?”
护士想这个“她哥”说的就是这个屋子里这个帅哥,她本来也不是不通情达理的人,而且碍于帅哥在眼前也不好坚持,“好,注意时间。”
李芳菲说道,“不让你为难。”
护士嗫嚅了一下什么都没有说,终是点点头,红着脸走了。
几人又聊了一会儿,许玲送温立涛跟李芳菲离开。
许玲跟李芳菲在一号楼的住院部门口台阶上手拉着手跟多年姐妹似的唠嗑。
温立涛皱着眉有点纳闷,也不知道这两人什么时候关系变得这样好起来。明明认识才没几个月而已。他有种感觉,母亲待许玲早已超出了跟凌霄母亲孟婼多年的情谊。而之前他在病房门口看到母亲给何韵说笑的那些画面也美好得不得了,跟一对十分亲近的母女一样。
凌霄现在又被母亲摆在什么位置?她对凌霄的感情还不及对何韵的十分之一。有时候他一提到凌霄,母亲要不是没有反应,要不是就是冷言讥诮。
温立涛想到这些,心里隐隐的不快,走得略微快一些。
等他上车还看到许玲跟母亲还在原地说话,那两人好像根本没有注意到有人已经不耐烦了。
他拿出手机看看时间,这个点上何凌宵在做什么呢?他握着手机玩窗外看仍旧在讲话母亲她们,他想自己要不要趁着这个空档给何凌宵打一个电话再说……视线不经意外车窗外瞟。然后定格在车窗外几米处一对男女身上。
晚上因为限制了探望时间,本来就没什么人流量的停车场出现这样颜值高的俊男丽女确实不引人瞩目都难。
男人略微高些,一身挺括的衣衫,丰神俊朗的身姿。女人是自己无比熟悉的人,她跟男人并排走着,穿着高跟鞋走得有点缓慢。
☆、第一百六十二章 一试方知深浅
渐渐地那两人离得近了,温立涛看着他们从他车前经过,他发现女人走得慢的原因不是因为她穿着高跟鞋,而是她看起来心事重重的样子。
他心里一惊,该不会是出了什么事情,这都快十一点的时间,何凌宵出现在医院。如果真是有什么事情的话,她应该告诉自己的。
偏偏她现在身边的不是他,而是一个根本不该在她身边的人。
他立即按了快捷拨号键。一边听着响起枯燥的嘟嘟的声音。一边一错不错的看着那渐行渐远的何凌宵跟杨瑾维两个人。那边杨瑾维拍了一下何凌宵的肩头,手指指了指她的包,何凌宵这才在包里掏出手机放在耳边接听。
“霄霄!”温立涛发现自己的声音都哑了。他知道自己是紧张的。
“嗯,立涛。”
她的声音听起来不太好,还算是平稳。
“你现在在哪里?在干什么?”温立涛急迫的问。
“我……我在医院。我师父生病了。我去看看他老人家。”
温立涛听何凌宵说过有这么一个人,是她在中南的工厂里拜的师父。他记得不太清楚了关于何凌宵嘴里那个师父的那些事。如果放在以前,他总是把何凌宵每一件事,身边的每个人都记得清清楚楚的,现在他工作忙,而她也工作忙。两人难得聚在一起,谈论的多数都是日常生活,如果要他记住某一个在他看来无足轻重的人,根本是不可能的事情。
“这么晚了,医院有探视时间限制。”温立涛提醒道。
何凌宵压低语气,“我知道,可是……我也是刚刚才知道的。但是我必须得去看看,我想我……能进去的。”
他看到何凌宵在说最后一句话的时候是对着杨瑾维的。
这么晚了,到医院探望病人就算了,偏偏还跟杨瑾维出现在一起。而她说的能进去是因为杨瑾维的关系吗?呵!真是的,为什么偏偏是杨瑾维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