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们果然有联络方法。只发出了一条假消息,那奴才便奋不顾身地行动了。”
……我说怎么韩苗苗会那么幸运地就在宫里,还在丘华出宫的必经之路上,原来都是他打算好的。
不过,他就这么把这事摆明了说,不怕我闺蜜知道了?
王爷好像看出我在想什么一般,抬手胡撸了一把闺蜜的脑袋:“瞒天过海一辈子不现实,阿澄会知道,太后也会知道,而且——”他皱皱眉,拿过闺蜜啃了大半的桃,给他擦擦嘴上的汁水,柔声道:“大晚上别吃太多。”
“……而且什么?”我恨铁不成钢地看了一眼沉浸在“啊我男人真体贴”里不可自拔的闺蜜。大哥咱说正事呢能先把狗粮放一放吗。
“而且,人一般都容易相信自己看到的。”王爷有点不耐烦,“再有几天,太后会明白的。”
“……奴婢不太明白,”我拧着眉头看他,“王爷为何不自己向太后说明,如此大费周章,有何意义?”
“……”他嫌弃地看我一眼,扭头跟他的亲亲宝贝亲亲去了,再不肯搭理我。
我抽抽嘴角自己仔细想了想,慢慢想出些门道:把那些事都讲给太后听,同她摆明了这些人都在王爷手底下押着了。太后哪能信他就为了谈个恋爱呢,怕是王爷要独揽大权,那王爷闺蜜抱不到,第二天恐怕就要被押进大牢,gameover。
……得,我傻。
我瞅了瞅窝自个男人怀里咧着嘴乐的闺蜜。
…拉倒吧我可聪明了。
第9章41-45
41
太后今天一早听说昨夜逮住了皇后宫里的人,亲自去了大牢见她,日落方才出来,听闻太后出门后一步三踉跄,也不知是饿的还是累的。
太后闭门两日,谁也不见,王爷也没有动作,闺蜜该吃吃该喝喝,反倒只有我惴惴不安。
终于有一天,韩苗苗趁闺蜜去上朝悄咪咪来找我,把我带到坤宁宫门外,嘱咐我见机行事。我好似听到了瓷器摔碎的声音,顿感不妙。扭头瞅一眼韩苗苗,韩苗苗憋了半天,开口:“风萧萧兮……”
王爷:“韩三?”
我还没反应过来就给韩苗苗推进去了,瞅着一地碎渣渣有点跪不下去。
好在太后也没打算让我浪费时间行礼,她拧着眉头,狠狠地盯着我,颤着声音质问:“明胥…!你也瞒着哀家…?”
???
我瞒着你的事儿多了你说哪件?
我只好低一低头:“奴婢罪该万死。”
王爷瞥我一眼,又盯着太后:“太后意下如何?”
“意下如何?!”她胸膛剧烈起伏,气得浑身发抖,“你……卑鄙小人!早知你今日这般辱我皇儿,当日那嗟来之位不要也罢!”
王爷冷笑:“你若不要,还没有今天这一出,他直接便是本王的人。”
太后几欲吐血:“你…!”
王爷正色:“我手中余下兵权全予他,暗中为他守这一方国土,甚至造我假死,只换你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不妨碍我两人相守。立诏为证。不然,明日兵临城下,江山易主,怕是少不得太后与皇上也受些委屈。”
我震惊地看王爷,他一脸云淡风轻。
太后面色苍白,她脸上的皱纹抖动着,她此时才真正慌了起来,尖锐的金指甲颤巍巍一指我:“你…!你这狼狈为奸的狗东西!枉我母子如此信你,你却忘恩负义,让我儿与这孽障私……”
她咬牙,还是没把那词说出口。闭了闭眼,喘着粗气痛苦不堪。
我看不得她如此,咬了咬牙,膝下一沉,还是跪了下去。
“太后息怒!皇上是奴婢自小看着长大,奴婢一心为了皇上着想,又怎会想要害他……反倒太后如今期望他成一代明君,整日鞭策皇上明大义,日日要查他课业,稍有不慎便是大发雷霆。却忘了当初无照宫一角,曾与奴婢哀叹,只愿他寻到一人,替您伴他爱他,望他今生无忧,此世无愁。”
“……你,你莫要扯些别的扰哀家视听!这本不是一码——”
“太后。”我拼着事后被弄死的风险打断她,碎瓷片隔着裙裤扎进膝盖,疼却万万不能抬起来:“奴婢斗胆,请太后明鉴,当时皇上与您亲密无间,无话不谈,今日又如何连他欢喜谁都不曾与您提起?他人授予的一个位子,竟是变了这许多人事么!”
“哀家——你是想说哀家做的错了?哀家有何错!?哀家不负先皇!不负我国!更无愧我皇儿!倒任人宰割,让后人笑掉大牙,才算是对么!”
说到底太后还是把这位置当个宝,太在意世人看法了。
……还是太急了,王爷跟太后坦白威逼太急迫,太后怎么会一下都接受得了,暴怒是预料得到的。我半路插进一脚,连解释的空都没有,王爷直接给摊牌了,这……
我摇头,尽力劝:“王爷无半点害皇上之心,之前王爷让位是如此,之后他与皇上两心相印,对皇上情真意切奴婢亦是看在眼里。太后且看清,往后青史留名只有皇上,却不会记得一个王爷……退一万步说,若是王爷真有异心,当初又怎会将皇位都拱手让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