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在,太宰治的家是有客房的,倒不用担心望月没地方安排。
日向望月要开始准备晚饭了,所以这一趟没办法跟太宰治出门帮忙拿东西。
曾负担过家庭责任的日向望月对经济开销比较敏感。
在太宰治这一趟出门前,她站在玄关有些小心地问:“尼桑,买这么多东西,会花很多钱吧。”
日向望月本以为哪怕尼桑并不觉得有负担也会夸张地告知他的辛苦,并且趁火打劫提出不平等条约要求她做事情报答,比如承包一个月的家务或捏肩捶腿之类。
哪怕两个人只相处了一个上午,她就经历了好几次这种事,并因此更加了解了他的性格。
日向望月正做好接受不平等条约的心理准备,却没想到太宰治没有说半点辛苦,而是平静地看着她:“既然已经决定了收养你,那么给你提供生活的条件就是我的责任,这种问题不会让你担心的。”
太宰治的身影在日向望月眼中从未有过的可靠。
只是这一句话,小王子就驯服了他的狐狸。
和母亲相依为命但母亲体弱性格又不成熟,在这样的环境下长大的望月不得不被逼得早熟,她第一次体会到了可以放松去依赖一个人的感觉。
日向望月不知道自己心中涌动的情感是该如何描述。
就一句这样理所当然地说出来的话,竟让日向望月哽住了喉咙。
她沉默着扑向太宰治,抱住他的腰,头埋在他的肚子上,也挡住了她流下来的泪水。
她哽咽:“尼桑你真好……我好喜欢你。”
那因为母亲去世而急剧消极的情绪忽然被抚平了许多。
太宰治曾被很多人说过他骨子里流着属于黑手党的肮脏血液,从十五岁起就开始在人类的阴暗面一方工作,其简历就连黑手党的人看了都会心惊胆战,就连本人也觉得自己缺乏为人的资格。
就是这样的一个人,最束手无措的场合就是被人以最简单直白的话进行赞美,简称被直球攻击。
太宰治装作嫌弃地试图推开日向望月:“咿呀,不要将鼻涕擦在我身上啊,好恶心的。”
埋在太宰治肚子上的日向望月更加抱紧他的腰抵抗他的推开,声音在布料中闷闷的:“……才没有鼻涕呢。”
日向望月放开太宰治的时候,果然鼻头都没有红,眼睛也是白白的,但被泪水冲刷的更加亮晶晶。
望月送走了尼桑,走回厨房垫脚打开冰箱拿出食材,开始准备两个人的晚饭。
晚饭刚做好,太宰治就回来了。
日向望月帮着太宰治把买来的东西放到客厅里,太宰治一进客厅就看到了桌上的饭菜。
数量不算多,用料也是平常,但它们偏生用艳丽的色泽和浓郁的香味硬生生撑起了“丰盛”这个形容词。
“喔哦——”太宰治愣了一下,忍不住惊叹道。
如果是他的话,是绝对没办法做出这种成果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