奎思恩沉默了片刻,低下了他一直高高扬起的头颅,“放他们离开,我留下来陪你。”
“你说什么?”拜伦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我留下来陪你。”奎思恩抬起头,又郑重地说了一遍。
拜伦对他再也了解不过,他是一个视承诺重于生死的人。他微笑着走到床边,俯下身,“成交。”
在奎思恩冰冷的眼神中,他心情愉快地点了点自己的脸颊,“现在,是不是能先透支点利息。”
奎思恩抿了抿唇,最终还是妥协地在他的左脸落下一吻。
林楠早就醒了,但他没有睁开眼睛,他靠着精神力感知这周围的环境。这太不对劲了,周围的人气温偏低,带着虫族的气味。自己应该是落在卡达尔人手里,可是他们竟然一反常态的没有吃掉自己,反而精心救治。
珀和呢?当时自己把她护在身下,她受的伤应该不重,希望她逃走了吧。
拜伦坐着轮椅被推到林楠旁边,他低低地笑了起来,“别装睡了,你的oga可还在等着你呢。”
果然,下一秒林楠就睁开了眼,冰蓝色的眸子看了过来,“她在哪?”
拜伦玩着自己的手指,挑挑眉,“哦……大概……我弟弟的床上吧。”
下一秒,他的脖子被人卡住,他抬手制住了想要上前的守卫。这是第一次他感受到了死亡的味道。受了这么重的伤,还有这么可怕的速度,自己完全没有反应过来。如果这个alpha真的有心杀他,估计他的脖子已经断了吧。
“你再说一遍?”
林楠信息素的味道让整个屋子的守卫都在瑟瑟发抖,真是个可怕的敌人。
“我可是特意受奎思恩所托来的哦,如果你不想再抢回自己的oga,那就杀了我吧。”
林楠怀疑地更加收紧了手,“你为什么要帮我。”
拜伦的眼睛已经微微凸出,但是他依旧带着云淡风轻的微笑,努力让自己的语气连贯,不至于显得狼狈,“我是在帮我自己。”
林楠知道没有眼前的人帮忙,他甚至无法得到珀和的准确位置,只好收回手,忍耐地问:“你们把她怎么了?”
“我的傻弟弟看上她了。”拜伦笑盈盈地打量着林楠不好的脸色,“不过我可以帮你们离开。”
“你说。”林楠别无选择。
“一个礼拜之后,瑞恩想要举行婚礼,他会宴请所有的贵族。到时候我可以给你伪装一张身份卡,在婚礼上制造混乱,同时我会在港口放一架飞艇。剩下的就看你自己的了,聪明的年轻人。”
拜伦有点喜欢奎思恩的这个学生了,聪明又冷静,确实是个强大的敌人。作为卡达尔的首领来说,这是个绝不能放过的劲敌。
但是管他呢,让他弟弟操心去吧。
“她还好吧?”林楠终于忍不住出口询问。
拜伦看看他恢复了四五分的伤势,“比你好不到哪里去。”
林楠的手握紧了被子,遍布疤痕的手显得那样狰狞,“你能帮我带句话吗?”
拜伦点点头,“当然可以。”
“让她等着我。”
拜伦笑着挑眉,示意守卫推他出去。
“还有,我也很想她,每时每刻。”林楠的声音响起,不大却很坚定。
☆、38|35.6.27|
安珀和还没有失去希望,只要林楠还活着,自己也还活着,这就够了。她开始正常饮食,接受治疗,甚至跟照顾她的的女仆维卡相谈甚欢。
她想通过维卡了解这座房子的大概构造,如果可以知道林楠的下落就更好了。但是维卡显然是个受过严格培训的人,一旦稍往这个方向涉及,她就避而不谈了。
这天她收到了一封特别的信,那信被隐蔽地粘在她的餐盘下面。安珀和接过的时候微微一愣,对维卡笑笑,“我想睡个午觉,餐盘先放桌上吧,你先出去。”
维卡恭敬地弯弯腰,走出去,带上了门。
安珀和迫不及待地拆下信封打开,上面写了在婚礼上的详细逃跑计划,还带来林楠的嘱咐,让她好好养伤,他十分期待与她的重逢。
安珀和既甜蜜又忧伤,她想把信放在枕头下面珍藏,那下面只放了一块玻璃碎片,只有这样她才能安稳入睡。但是如果被别人发现了,一切都完了。于是最终她还决定是把信撕碎,吃下去。
她做了一个正确的决定,因为在她吃完之后没多久,瑞恩就推门而入,他狐疑地四处打量,“怎么突然要睡午觉了,你可从来没有这种习惯。”
安珀和拿起餐盘上的面包,“什么时候,连我睡觉都要管了。”
瑞恩带上门,踱步到她面前,“当然,因为你很快就要成为我的夫人了。婚礼就在三天后,你开心吗?”
安珀和低垂着眉眼,眼珠在眼眶里打转,不敢看瑞恩,“你觉得我该开心吗?”
瑞恩看她今天似乎精神好多了,也开心起来,牵起她的一只手放在手里把玩,“我知道你不想嫁给我。但我保证,你会比以前幸福的多。”
他看了一眼毫无反应的安珀和,叹了口气,“安安,林楠要是真的爱你,就不会让你一个人找了他那么久。你经历过的那些危险,他都知道吗?那时候,都是我陪在你身边的。”
安珀和抽回手,放下手里的食物,“够了,现在说他还有什么意义吗?”
瑞恩耸耸肩,“那好,不说他,说说我们。”
“我们?”安珀和讽刺地勾起嘴角,“卡达尔人和帝国人,天生就是敌人。”
“抱歉,我们攻打帝国,只是为了逼奎思恩现身。我哥的情况可不容乐观啊。”瑞恩坐在安珀和对面的椅子上,面容诚恳,“我一向是建议和平外交的。”
chapter1();