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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队、长。”卜那那丢给于炀一份节目脚本,笑笑,“下週六,这几个战队的队长们要参加个节目,你提前看看。”
于炀有点恍惚,他接过卜那那递给他的几页纸,折好放在了一边。
于炀深呼吸了下,忽然反应过来,自己已经是hog的队长了。
卜那那感觉于炀状态有点不对,凑近了看看他的脸色,大声质问:“祁醉昨晚去你房间了?!”
于炀:“……”
刚做过理疗的祁醉上楼,听到这一声淡淡道:“你怎么知道的?”
卜那那嫌弃的看看祁醉,回到自己机位上了。
祁醉走到于炀桌前,坐在于炀桌上,笑笑:“你别告诉我你后悔了,这事儿不都说好了吗?”
于炀今天脑子有点转不过来,好一会儿才明白祁醉在说什么,干笑:“没……没后悔。”
“那怎么这个脸色?”祁醉飞快的挑了一下于炀的下巴,低声笑,“不是害怕吧?不是跟你说了,我不欺负你么,慢慢来……”
于炀一怔,下意识的摸了一下自己下巴,耳朵渐渐红了。
躲在阴影裏的卜那那跳出来破口大駡:“臭不要脸!在训练室裏调戏我们队长!我们队长马上要出去参加节目,以后就独当一面了,你少当着别人碰他!培养新队长威仪你懂不懂?!”
祁醉烦的要死:“谁当着别人面了?你不会别看?”
卜那那今天心情好,非要跟祁醉抬杠:“看看不行?战队你家的啊?”
祁醉笑了:“哎,你最好记住这句话。”
卜那那哼了一声,坐回去单排去了。
祁醉低头留意于炀的神色,发现他没怎么,压低声音笑道:“小哥哥可以啊,现在被挑下巴都没事儿了?”
于炀局促道:“训练室裏,别……”
“别影响新队长威仪,懂了。”祁醉笑笑,起身回到自己机位前了。
于炀深呼吸了下,拿起烟盒和打火机,出了训练室。
他一累了就出门吸烟,大家都习惯的,没人留意。
三楼的露臺上,于炀翻着许大伟发给他的短信息。
【于炀,是你吧?能耐了也别不认你爹啊。】
【找你这个号我花了不少钱的,没问题,我打听过了,别装。】
【听说你现在一年赚几千万?你爸爸我还有你妈妈跟你弟弟还吃苦呢。】
【我替你养你妈妈你弟弟了。】
【不回话?那肯定是你了。】
【你怕不怕我告诉所有人去?你赚这么多钱,让你爹你妈在家饿着。】
于炀默默的看着手机……这个人渣以为自己不知道离婚的事。
许大伟还在不断的发骚扰资讯。
【我已经到上海了,我没回去的路费!惹急了我,我打听打听你住哪儿,找你去。】
【我反正是不要脸,你呢?你现在是有头有脸的人了,不想让人知道我们吧?】
于炀眸子一凛。
【到时候所有人都知道了,你赚这么多钱,不养父母。】
【你怕不怕?我反正就在上海了,我能找到你。】
于炀点上烟。
这个人渣知道自己最在意什么。
如果可以,于炀希望祁醉一辈子不知道自己这些乱七八糟的过往。
于炀并不需要祁醉的怜悯。
能自己处理的事,于炀从不想影响到任何人。
【我没回去的路费,你给我钱,合适了我就走,我也不是为了我自己,我这也是给你妈妈弟弟花的。】
于炀静静的看着手机,咽下一口辛辣的烟。
没什么不能忍的。
于炀打字:你要多少?
许大伟:哈哈哈哈,我就知道是你,听说你现在一年赚几千万?
于炀:做梦吧。
许大伟:我不管,算了,多的我也不要,你反正先得给我一两万,让我住下吧?
于炀狠吸了一口烟,把烟头熄灭在了花坛边。
于炀:我手头只有五万。
许大伟:哈哈哈哈好呀,你说多少就多少,行啊,你先打我这些,别的等我住下跟你慢慢算,哈哈哈哈哈。
于炀:帐号。
于炀:你确定,我给你钱了,你就不会曝光我的事了吗?
许大伟:哈哈哈,我是说等我满意了。
于炀:满意了就闭嘴,不会污蔑我,对不对?
许大伟:对,你先打钱,我发你帐号了。
于炀直接转了五万过去。
许大伟:算你识相,我先住下,不过有点儿你得知道,你妈妈还有你弟弟这些年没少花我的,这些可还不上。
于炀冷冷的看着手机,在心裏低声道,我知道。
许大伟不知听谁说了什么,咬定自己年薪千万,怎么可能就这么满足。
于炀登上手机银行,算自己还
', ' ')('有多少钱。
手头能动的钱,还有八十万。
于炀沉默片刻,不觉得这些能让那个老人渣能满足。
果不其然,翌日,许大伟就又联繫于炀了。
于炀正在吃饭,看见消息,险些噁心的吐了出来。
徐大伟发了一张照片,照片上是hog基地的地图位置。
于炀强迫自己吃下了饭,上楼给许大伟打了电话。
电话裏,许大伟声称于炀妈妈病了,要花钱,他要过来拿钱。
于炀一次给他打了二十万,他才勉强同意不会来基地。
第二天,许大伟又要走了二十万。
照这个架势,于炀的钱马上要被榨干了。
晚上训练完,卜那那嚷嚷着定夜宵,于炀一贯是加训一个小时,卜那那怕他没空定外卖,凑过来问于炀想吃什么,给他一起定了。
于炀看着卜那那笑吟吟的脸,想起早上许大伟发给他的恐吓短信。
【不给钱,就让你现在那些朋友都知道你以前是个什么东西!】
于炀垂眸,低声道:“我不饿,算了。”
“开玩笑,咱们还在青春期呢,少吃一顿可能就少长一釐米好吧?”卜那那从不亏待自己,也受不了于炀不吃夜宵,催促,“快说,我请你。”
于炀无法,“炒河粉吧。”
“行,配盒水果沙拉,再来杯奶茶,好吧?”卜那那给于炀搭配的挺好,“就这样了,外卖来了我给你送来。”
卜那那一边说着一边走了。
于炀迟疑片刻,跟了出去。
祁醉今天有事出门了,刚回来,跟于炀撞了个对脸。
“队长,我……”于炀难以启齿,“我有点事跟你说……”
祁醉莞尔,跟着于炀上了楼。
“你能不能……”于炀深呼吸了下,压下心头的噁心,轻声道,“借我点钱?”
“多少?”祁醉想也不想道,“转你工资卡上?”
于炀抿了抿嘴唇,忍着屈辱,“一百万……行吗?”
祁醉有点意外,但还是马上转了,“看上什么了?我替你买?没准比你自己买合算。”
于炀摇头:“不用,我……我过些天还你。”
过些天就要发夏季的工资和奖金了,祁醉笑笑,“果然是队长了,财大气粗啊。”
“没有……”于炀实在太难堪,谢过祁醉之后就走了。
晚间,于炀跟许大伟打了一通电话。
挂断电话后,于炀生生咬断了一条毛巾。
隔日,于炀又跟祁醉借钱了。
这次祁醉没直接给他。
“怎么了?”祁醉看着于炀的脸色,不放心,“不是不给你,你详细告诉我一下?要买什么?”
于炀低着头,翻来覆去只有那么一句:“我想要钱……”
祁醉无奈的笑了。
于炀状态有点奇怪,祁醉不是不担心的。
他昨天甚至像个变态似得,偷偷进了于炀的房间,看了看他的垃圾桶。
没有什么奇奇怪怪的东西。
只要不是嗑药,别的事儿上花多少钱祁醉都可以满足他。
但于炀最近的状态确实不太对,祁醉不想让于炀误会自己是心疼钱,先给他转了一百万,笑道:“现钱真的就这么多了,能说了吗?想要什么?”
于炀狼狈的握住祁醉的手,低声道:“差……差不多够了,没事了。”
祁醉微微蹙眉。
于炀不想多谈,转身要走,祁醉拦住了他。
“我这几天不太安心……”祁醉看着于炀,轻声道,“我不拦着你,你想做什么,跟我说一下?我们……”
祁醉温柔一笑:“我们不是和好了吗?”
于炀眼眶簌然红了。
祁醉怎么会这么好?
“先别问我……”于炀求饶的看着祁醉,“等以后……”
“没事没事。”祁醉稍稍后退一步,不给于炀更多压力,“但你答应我一件事,这些天不离开基地,可以吗?”
于炀犹豫。
“一定要离开,告诉我,我开车送你。”祁醉郑重道,“这个要求不过分吧?”
于炀迟疑片刻,点了点头。
祁醉稍稍放下心,花钱就花钱,反正他出不去,能出什么事?
于炀没法再跟祁醉借钱,他想了想,分别找了卜那那还有老凯,连辛巴都没放过。
于炀没多借,且只要现钱。
这些人就辛巴那现钱还多点,归到一起,不足十万。
好在大家以为于炀是在给祁醉准备惊喜,没多想,也没人告诉祁醉。
于炀告诉许大伟了,自己实在没有钱了,只剩了点现金,许大伟也答应了,拿走这些钱,就再也不会威胁于炀了。
凌晨,于炀看着这十万现金,一夜没睡。
这差不多就是终点了。
', ' ')('于炀其实从逃出家那天开始,就设想过,将来被许大伟找到,会是什么情形。
可能被抓住暴打一顿。
可能是被拦住要钱。
可能是以母亲的安全威胁他,让他给钱。
不管是哪种情况,想像的尽头,都是一把刀。
于炀像幼时幻想的那样,用刀子捅死了许大伟。
电话裏,于炀和许大伟商量好了,让他明日来基地,自己会把最后的十万块钱给他。
祁醉不让于炀离开基地,于炀没有别的办法。
如果可以,他也不想脏了基地的地。
于炀拎起一个棒球棍,轻轻摩挲。
这是卜那那之前送他的,给他时老凯还开玩笑,说这能当凶器了。
于炀桌上,中间摆着一摞钱,钱的左边是他的手机,钱的右边是那根棒球棍。
于炀就看着这三样东西,看了一夜。
八点钟的时候,整个基地的人还在沉睡,于炀打了两个电话,装起钱,出门了。
棒球棍被丢在了桌上。
许大伟进不了基地,他蹲在社区外,探头探脑。
于炀漠然的看着他,走了过去。
许大伟看着于炀手裏的东西眼睛发光,他上下打量于炀几眼,浑浊的笑了:“是人模狗样的了……”
于炀把手裏的钱递给了他。
许大伟忙不迭的数钱。
“你知道……”于炀沉默片刻道,“敲诈勒索罪吗?”
许大伟着急数钱,没听清,麻木的抬头:“你说什么?”
“幸好我还勉强上了一年高中,学了一点儿……”于炀淡淡道,“知道这个罪,是分区段的。”
“一千到三千,是轻罪,判不了什么。”
“一万到三万的,就能判上几年了。”
许大伟指尖一顿,突然抬头。
于炀直视着许大伟,问:“知道我为什么第一次就给你打了五万吗?”
许大伟突然有点心慌了。
“三万以上,就能判你十年了。”于炀一字一顿,“上不封顶。”
许大伟攥着手裏的钱,心裏突然涌起一股恶寒,他下意识看看左右,声音发抖:“你个小崽子……”
“快三百万了,你猜猜,你会不会把牢底坐穿?”
许大伟本能的要跑,于炀一把抄住了他的领子,于炀咬牙切齿,“骂我?你以为老子这些天是真怕了你?!你以为我疯了给你这么多钱?!啊?!”
于炀一脚狠踢在许大伟膝弯上,许大伟痛苦大叫,竭力挣扎,想像数年前一样揍于炀,但没挣扎两下就慌了……
他现在根本打不过于炀了。
于炀强迫许大伟跪在地上,狠狠的掐着他的脖子,于炀眼睛发红,从牙缝裏狠声道,“你还敢来找我?我没去找你你就该烧香了!你知道我多想宰了你吗?!从你给我发第一条短信开始我就想跟你拼了!”
于炀手指发抖,不知是说给许大伟还是说给自己听:“但我混到今天,不是为了跟你同归于尽的。”
于炀从十二岁离家,每一步都千难万险,混到今天有多难只有他自己清楚,只是这些就算了,关键是……
于炀余光扫过自己队服上的队标,喉咙一哽,竭力控制着自己,不掐死这个渣滓。
hog需要他,祁醉需要他。
那么好的战队,那么好的祁醉……
于炀狠狠压着许大伟,呼吸急促:“你不配……”
许大伟竭力挣扎,怒道:“小崽子!你下套骗老子?老子怕你?!别忘了,你妈妈还在我……”
“别做梦了!”
于炀早早让自己妈妈离婚,不单是为了奉养,也是不想让自己将来受这个牲口的威胁,没想到真的被自己料中了……
“你到现在还想逼我?!”于炀彻底被许大伟激怒,他死死掐着许大伟的脖子,看着许大伟脸上青筋暴起于炀仍然没鬆手,他眼眶通红,“我跟妈妈相依为命,她本来对我很好,她对我那么好……我们本来能好好的过下去,穷也没事,我早穷惯了,都是你,都是你这个煞笔骗了她,都是你……我就该把那根棍子拿出来,我……”
许大伟开始眼球突出,身体抽搐,眼睛开始往上翻……
“嘘……”
“没事了……”
于炀被一个人抱住了。
于炀一晃神,跌进了一个温暖又有力的怀抱。
于炀依稀觉得自己在做梦。
梦裏,祁醉抱住了他,拦住了他,没让他激愤下做蠢事。
祁醉奋力将两人分开,祁醉一脚踩在许大伟胸口,将人活活踢开,许大伟险些被祁醉这一脚踢断了气,他竭力喘息,摊在地上不断抽搐。
祁醉从后面抱住于炀,不断道:“嘘……嘘……”
于炀浑身发抖,冷汗不断涌出。
“没事了,是我打的他,全是我做的,我在正
', ' ')('当防卫……”远处传来警笛声,祁醉侧头,轻轻亲吻于炀的脸颊,不断安抚,“没事了,没事了,没事了……”
不知何时,hog战队的众人纷纷穿着睡衣就衝了出来。
“没事了,没事了……”祁醉将于炀整个人圈在怀裏,低声道,“你做的很好,做的很好,你放心,这辈子我都不会让你再看见他。”
于炀眸子逐渐聚焦。
于炀深深深深深的呼吸了下。
于炀扭头,看看紧紧抱着他的祁醉,余光裏,赖华撸起袖子露出花臂,面露凶相,卜那那拎着个棒球棍,大骂着衝了过来,老凯和辛巴每人手裏也拿着东西,贺小旭鞋都没穿,拿着把水果刀,警惕的看着许大伟。
员警终于来了。
于炀闭上眼,脱力般倚在了祁醉身上。
他面前是扭动着被铐起来的许大伟,身后是整个hog。
迟到七年的正义,这次总该得到伸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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