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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羊,起来了。”天刚蒙蒙亮,青年就率先从床上爬出来,观察了一番天气后点点头:“快要下雪了,这种天气对我们来说很有利。”

失去了暖和的热源,小姑娘一下子从美梦中冻醒,伸出胳膊摸了摸余温才把衣服穿上,在这种特殊时期,她不敢穿着小背心睡觉,直接穿了秋衣,有轰炸的时候一抓外套就能跑。

“撤离文件,是需要的吧?”她动作滑稽用手穿着靴子,伊万也背着她,快速地穿起了衬衫。

宛如被人精心雕琢出来的肌肉线条在晨光中散发着热气,她舔了下唇,努力控制自己的手去不摸。

可谓美色诱人了。

“需要啊。”男人的速度很快,像是习惯了低温一样,等她全部穿好衣服之后,青年用时竟然和她差不了几秒。

阿桃想了想,毕竟大白熊可是能去冬泳的家伙,这点温度,在他眼里还算是正常吧?

“走啦。”

告别是件痛苦的事,科研所里面能动的人都出来送他们,所长感激不尽地对伊万说,“谢谢。”

他带来的食物和药品度过了新的难关。

“不用谢,这是我该做的。”青年向他们点点头,回头一看,小姑娘被妇女们围起来,每个人眼睛里都有水色。

她们不仅感到,而且知道,在某种特殊的、精神的意义上来说,她们要永别了。因此她们伤心地哭着,并不因为流泪而害羞,也不想忍住泪水。

“照顾好丹妮亚,婴儿永远是国家未来的希望。”伊万在内心叹了口气,好容易今天早上让她的眼睛消了肿,现在又来了。

“小羊,别哭了,离别的时候应该笑才对呀。”他揉揉头,“小心被风一吹,把你的脸吹裂了。”

“对啊对啊,不用担心我们!”副所长用手帕捂着眼睛,“你们才是。”

她们不知道这个苏/联人想带她到哪里去,但是能依稀觉察到,应该不是什么和平的地方。

“瓦基里。”

和军车打了声招呼,阿桃便爬上了车,伊万坐在她旁边,把她的撤离文件递过来。

“可能人多,一定要跟紧我。”

捏着薄薄的文件,看着上面鲜红的章印,少女用力地抱紧了它,“我会的。”

她看着熟悉的景色在飞快的后退,工厂里冒出浓浓的黑烟,他们还在加班加点地拼命,路过码头,水兵们喊着号子,把一桶又一桶的弹药送到军舰上去。

最后在寒风中路过了熟悉的小公寓,那抹白也被人抛在了视野里。

还会再见面的吧?列/宁格勒?

爱德华默不作声,他一直有意无意的看着这姑娘,而伊万并没有回避,只是在闭目养神。

“瓦基里,基洛夫工厂怎么样?”

“布拉金斯基同志,一切正常。”

“好。”他简单应了一句,又把她往这边揽了揽,“还在伤心?”

“没有办法的事不是吗?”少女的声音很微弱,“没有办法啊。”

“会有办法的,到时候看路况,需要跳车的话,马上跳,不要犹豫。”

这条建在冰面上的生命之路当然成为了德/军的眼中钉,卡车们即使装的东西不到一半也经常容易掉在冰窟窿里,而下面,就是拉多加湖冰凉刺骨的水。

一旦掉下去的话,不消几分钟,人体就会全身僵硬,直愣愣地躺在湖底,和水草、沙土长眠在一起。

“不需要你。”

别看伊万对阿桃挺和颜悦色的,但他给你的第一印象就是生人勿近,能简单解释清楚的东西他绝对不会解释第二遍,话也少的可怜,以至于托里斯私下和爱德华吐槽过这个人是不是有双重人格。

“我知道啦。”不需要她来用系统保证卡车不会掉下去吗?

“嗯。”

伊万这才睁开眼睛,用视线扫了眼爱德华,虽然他没有说话,但是抿起的唇角,彰显了他心情不好的事实。

“你来。”等军车停稳后,青年拉着她找了个无人的角落,把一个温热的东西给了阿桃。

“国际红十字会的勋章?”

“因为你要和我一起去前线,有这个可能会好一点。”勋章上还留有他的体温,“有些话我不得不说,首先,把你的仁慈、博爱之心丢掉。”

“好。”对敌人仁慈,就是对自己人残忍。

在战场上,越往后起到作用的,不是理智,是感情。

伊万不知道小姑娘在中/国干了点什么,但是他清楚,这个女人,该狠下手来就会狠下手。

如果本田菊是一个普通人,她会抢先杀死他。

“然后,出现了PTSD症状时,你必须第一时间告诉我,我会根据你的情况,酌情地考虑要不要把你退回去。”

“最后,冲动和紧张会让你送命,不想死,就不要怕死,情况越糟糕,你就要越冷静。到了不得不肉博的关键点,就要朝对方下手,脖颈,太阳穴,大动脉,不论打击什么,无论有什么武器,先要确保他活不下来。”

“好。”

“我问一个问题,倘若如果有两个不论姿态或者能力或力量完全一模一样的人,两个完全相同的存在,”他在呼啸而过的风中说,但是声音却清楚地能传到她的耳朵里,“成为胜利者成为王的一方支配自己,乃至战争,剩下的一方成为坐骑,增加战力,或者消失,那么,这两者的根本性差异在哪里?”

这个比喻……?在暗示本田菊和本田葵吗?

“在心?”

“那是无用的,心并不存在你的身体里,当你思念或者思考什么时,心就会在那里产生。”

“答案只有一个,是本能。”男人居高临下道,“我从你的脸上,看到了恐惧,躲避时害怕被砍到,攻击时害怕砍到对方。就连保护别人时都害怕自己会死。躲避时想着我不会被砍到!要保护别人时就想着我不会让你死。攻击时就该用力砍!

本能是拥有相同能力的人,为了能够展现更强大的力量所必须的东西,是想要成为王所必须的东西。不停的战斗,追求力量,豪不留情的击垮敌人,千刀万剐……这就是对战斗的绝对渴望!是剥掉我们的皮,剐去我们的肉敲碎骨头直达神经深处,铭刻在原始阶层,反应敏锐的杀戮反应!

但在你身上根本看不到……那种露骨的本能!你用理性思指导战斗,用理性去打败敌人!一把没有出鞘的刀究竟能杀死谁?”

好害怕。

好害怕,这就是国拟体?仅仅是冰山一角就足够令人胆颤的了。

她喜欢的,就是这样一群人?

或者说,是怪物?

小姑娘不由得感到了深深的寒气闯入了骨髓深处,他的脸庞在乌云下呈现出来的,完全是一团黑暗。

“但是丢掉人性……”

“没有但是,在战场上你不需要思考这么多问题,只需要干掉对方,不择手段的干掉对方就够了。”

“战争是维护和平的必要手段。”

“嗯,我知道了。”她把勋章贴身放好,“我准备好了。”

“本田葵,被杀掉了吗?”伊万本来以为少女会拒绝他的接触,没想到她反而主动把手指牵了过来。

“对。”

“小羊,如果出现了另一个我,也第一时间告诉我。”男人斩钉截铁地说,“我要把他的脖子扭断,世界上不需要第二个我。”

————

拥挤得像蜂巢一样的人群中,大家都在有序地排队撤离,有的人还时不时抬头看看天气,喃喃自语,大概是期望天气能稍微给力一点。阿桃也在里面,几乎全都是妇女,儿童,伤员,她甚至给一个伤员简单地换了一个包扎。

“小心!”担架上的伤员被送到了卡车上,小姑娘也借了一把伊万的力,才跳到了车上。

“为什么有个青年?”伤员盯着伊万,这个时候的青壮年劳动力不应该全送到前线去了吗,看他的样子也不像是受了伤。

“我么?”他从怀里掏出一个证件:“秘密工作。”

“哦,这样的。”车门被外面的士兵关上,爱德华充当了司机,他发动起车子。

“下雪了!”一个小姑娘欢呼一声,“是雪哎!”

少女嗅嗅空气,果然嗅到了一股潮湿的味道。

一般来说,在这种条件下,德/军的飞机受到天气限制,通常不会来打他们。

不过,可能冰面上的冰窟窿更不容易发现,尤其有积雪的情况,说不定积雪下面就是一个深深的窟窿。

伊万笑笑,一副意料之中的样子。

“现在的路还好一点,到了冰面上……”他的话还没有说完,下一秒,整个车厢就开始剧烈摇摆起来。

平衡能力本来就差的小姑娘一头撞在了青年身上,脑门儿也碰出个红印子。

“哎哟哎哟。”搓搓那个红印子,他道,“已经到冰面上了。”

“有防滑链,不会很打滑的,只是过程有点刺激,哦对了,大家把两边的车门打开,我说跳车的时候就跳车。”

“为什么要跳车?”有个小不点问,她仰着头,“有个叔叔只告诉我,坐这个车可以到对面去,可是为什么要到对面去?我又不熟悉对面!”

“那边会让你填饱肚子,会有小床,有漂亮的新衣服。”小姑娘说,“可是我只要我的小熊!还有我的家人们!”脆生生的声音响起,“我就要他们!”

“你的小熊?”

“是娃娃!熊娃娃!”

熊娃娃这里可真没有,只有一只叫伊万的大白熊。

“好啦,别任性了。”有人劝着。

“小熊软糖,看你的了。”阿桃也抬起头,一本正经道,“我相信你会把小姑娘哄好的。”

“你。”伊万无奈,又在怀里掏了掏,掏出块糖果来。

“没有小熊娃娃,有小熊糖。”这是块糖纸外表上画着棕熊的糖果,“喏,给你。”

“是歪脚熊!”

在沙/俄时,糖果一般会被当作圣诞礼物,这足以能够看出它的珍贵了,到了苏/联时期也是,它只有在重大节日才被摆到桌上。

“谢谢大哥哥!”她开心道,“可是大哥哥,我吃了你的糖没关系吗?”

“没关系。”

少女十分欣慰,即使他口口声声说自己讨厌小孩子,但不还是把糖果给出去了吗?

“你看我干嘛?”外面的冷风怒吼着灌入车厢,有晶莹的雪花落在她头发上,甚至吹到了嘴巴里,小姑娘有男人作为肉盾,倒是没有感觉到很冷,就是感觉被颠的难受,脚上似乎黏上了个蹦蹦床,忽上忽下的。

“看你好看呀!”她乐滋滋,“万尼亚,你好棒!”

“咳。”他的脸转了过去,把围巾往上提一提,顺带把她的也提了下。

“你的围巾改天给你补。”

“哎?好呀!”

“爱德华,专心致志点。”站在踏板上的爱德华也想专心致志,可是他的耳朵不受控制啊。

这绝对是换了个人!

他一定要和托里斯说!

这条生命之线沿路还建起了食堂、医院、军用补给站。

“你来的时候也是卡车?”

“是火车呀。”

“湖面上能建铁路?”

“啊哈,你真可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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