底归于男人宽阔的肩膀和有力的手臂,它们在视觉上的欺骗让人们忽略其他。
四月中旬,村民举行了一场盛大的篝火晚会。
那是全乡的村民都参加了,包括了最初的那些去别村参加集会的人。
人们用坚固的木杆搭成支架,依次堆积形成一个大的正方形的框架,里面放满了茅草和木柴。随着时间的来临,在得到村长的应答后一位村民高举着燃烧的火把。
火种传递到木堆中,片刻火光冲天。
人们自动地迎着篝火唱起歌来。
这一刻无疑是欢腾的,烈焰的光辉照在每个人的脸色。长裙的姑娘围着跳着婀娜的舞姿,年轻男人卖力地吹着乐器奏出悠扬的歌谣。
中年人和老人就坐在一旁的长桌上喝酒聊天,遇到表演好就鼓掌助兴。
埃伯洛伊班站在父亲塔图的边上,他既不想和他妹妹一样在篝火边跳舞,也不能举酒畅饮,他充分的当个陪衬者。
埃伯洛伊班一一望去,他尽量看清每一个人。终于,在他不懈努力下他找到了站在最里面的科里。蓝眼睛男人站得很远,远到他的前方有无数的人。
埃伯洛伊班望着他,男人没有站在火光可以照得到的地方,他身处黑暗,一贯苍白的脸上有着几点火光跳跃。便是这仅剩的火光让埃伯洛伊班看清了男人在笑。说真的这段时间他和男人接触的并不多,男人有时会说一些莫名其妙的话,这让听不懂的他有些烦恼。还有男人的笑容,这是他最排斥的,那看似诚恳的笑容里夹着太多说不清的东西。
此时男人依旧保持着这种笑容,深夜里还有那么点凉,他一个人站在那里,仿佛陪伴他的只有身上的那一件单薄的风衣,黑色相融使男人看上去是削瘦的。
这种画面使埃伯洛伊班生出了几点怜悯的情绪。
不过埃伯洛伊班明智地不去靠近,蓝眼睛的男人太过遥远了,就算是欢闹的舞蹈都驱散不开他身边的那团迷雾。他永远都像是一个旁观者,他站在那里,站在人们的身后,仅仅只是这样。
埃伯洛伊班忽然冒出了一个念头,这个念头荒谬得不符合他的年龄。
男人只需要黑色就够了。
他短促地眨了下眼睛,男人便消失在人群中。
科里跌跌撞撞地走回塔图家,家里昏黑一片,所有人还在篝火旁嬉笑打闹。
科里走进去,他没有开灯,直径地走进房间。科里将门关上,慢慢坐到床上。这感觉像是从一个巨大的黑暗到一个缩小的黑暗,不管怎样都没有改变。
科里平息着呼吸,他意外地走得有些累。他看向腕上的监测器,显示屏上没有任何的光点。科里长呼了一口气,躺了下去。
他拉起风衣轻轻地吻了一下。
时间够久了,I地,他怀念的故乡。
他必须再次启程,在信息素消失之前他要尽量地逃远,最好是逃进深山里。
反正随着路径地拉长那些该死的士兵就没有那么快找到他。
“什么,科里你要走?”
事发突然,塔图竟一时手足无措起来。
在一旁正赶羊的埃伯洛伊班明显地愣了一下,他还没忘记昨天晚上他脑中那个奇怪的念头。只是他没想到男人居然选择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