间里的温暖,他们采用了另一种办法——用肯曼锯下的那些树枝。
房间里和外面截然不同,温暖的烛光,随处可见的彩带,可口的点心,佣人们费尽心思地装扮着这里,为了他们的同伴,也为了他们心里那份慰藉和寄托。
康纳德用力地摇着两瓶灌装啤酒,在啤酒喷出来的时候赢得了其他人欢乐地尖叫。肯曼是最后一个来的,他刚好赶上阿瑟吹蜡烛,他还带来了一些果子酒。当然佣人们拒绝把酒分给科里,科里只能无奈地舔着自己的嘴唇,他已经很久没有尝到酒的味道了。
蛋糕很小,大概只有科里手掌这么大,不过做得很漂亮,上面淋满了巧克力酱。佣人们的本意是让阿瑟一个人品尝,但阿瑟用动作无声地拒绝了。他把蛋糕分成了几块,给了在场的所有人,包括科里。
生日会还在持续,科里一个人走出房间,木头地燃烧使房间里充满了暖意,这让出来的科里裹紧了身上的衣服。他随手抓了块地面的雪,雪融得很快,用力一握变成了水。科里蹲在墙角不停地用其他的雪填补,逐渐捏出了一个雪人的模样。
房门被拉开,科里瞥见一个人正往他这边走。来的人是阿瑟,生日会的主角。他的脸微微有些发红,那是酒精挥发的缘故。阿瑟走到科里的旁边,靠着墙壁。
他们没有说话,科里继续捏着雪人。
“这好像是我长这么大以来,第一次过生日。”阿瑟缓慢地说。他的声音很低,但足够让科里惊奇。要知道一个平常不说话的人突然打破沉默的僵局,这比一个好学生突然得了个最差的分数更要让人讶异。
“谢谢你,先生。”阿瑟低头望着科里。
科里朝他露出个笑容:“你并不需要感谢我,我没有为你做什么,我只是有一点好奇。让你拥有这一切的人都在那个小房间里等着你回去。”
阿瑟:“可是我现在有些不舒服,我的脑袋热热的。以后如果有机会,先生,你该尝尝肯曼先生的果子酒。”
阿瑟的脸上没有什么奇怪的表情,他的眼睛依旧如水般沉静。大概只能从那微红的脸判别出他和平常是不同的。
科里笑着回应:“我想它们一定会非常美味。”
阿瑟的目光从科里的脸上移开,他望向远方。“我听送报纸的金登先生说,那已经是很久以前的事情了。从我们这里出去,走过大门外那些高大的树,到达尽头在左拐,十米处有一个小型的汽车站,从那里上车,买最远的车票,到达目的地下车,就会看到难以形容的宽广的大海,那种蓝胜过世间的一切。金登先生说只要看过一次,你会甘心将你的生命献给神灵,因为是神灵创造了这样的美景。你将不会对生活保持抱怨,你该为你能存活下来为神灵的仁慈感到羞愧和感谢。金登先生每每讲起都是一副骄傲的样子,甚至一直呆在他身边的那条小鹿狗都是在大海边捡到的。可是人们都不相信金登先生的话,他们甚至嘲笑金登先生。金登先生前年消失,去年人们发现了他的尸体。他躺在一个路标下,小鹿狗就在旁边。其实,我也想去看看那片大海。我从以前开始,就很羡慕先生,因为先生你,有一双美丽的如同大海般的眼睛。”阿瑟没有去看科里,他持续着刚才的动作,声音低低地像是在回忆。
科里把雪人放到地上:“我的眼睛可没什么值得羡慕的,不然你也该感谢我的母亲。或许你不该只专注这些,我想你明白我所说的。”
阿瑟没有动作,他呆呆地立在远处,像个木雕,又像是他讲的那个故事里承载了一个人灵魂的路标。他淡淡地说:“我走不出这里,离开这里我将无处可去。谁会去接受一个沉默寡言的佣人,聪明智慧和塞满糖果的嘴永远是生存的利器。我的母亲带了一篮子鸡蛋,可那些吸血的资本家们只会取走鸡蛋而将我们拒之门外。”
科里将雪人掉转了个方向。他耸耸肩,他可不是来这里悲春伤秋的,或许他该做什么来改变下现状,少言死沉的佣人把现状再次弄僵。
科里从衣服里抽出一个长形圆筒的东西,这东西外表是用很普通的牛皮纸包住,不是很长,大概二十二三厘米。东西在拿出来之前一直藏在科里的身上,这让科里很不好受,仅仅是为了某些惊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