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后不知道该做些什么,默默趴在桌上,缓缓按揉着右边肩头,从贴身的口袋里摸了一片随身带的止痛药出来灌进嘴里。
药片粘在发干的嗓子口,冲了几口水才咽下去,满嘴苦味也懒得再往下压。
卧室里只点了一盏昏黄的壁灯,言逸枕着手,侧身窝在枕头里,无聊地翻看着手机相册。
三四百张旅拍照片占据了好些页的位置,一张一张翻过去,偶尔视线在某一张照片上停留,陪他躺在沙滩上的alpha有些孩子气地揽着自己的肩膀,和热恋中的情侣没什么两样。
原本以为翻一会儿就会困倦,整整一个多小时之后,言逸还清醒着。
翻完了旅拍照片,看见一张在家里的合影,背景就是他现在躺着的床。
他放大了去看陆上锦后颈腺体上被记号笔画上去的兔斯基。
愿意放任自己肆意妄为的alpha,怎么会是陆上锦呢。
言逸爬起来去拿桌上的水杯,桌上的复古台灯颈上挂着一只有些陈旧的纸鹤,纸鹤底下的细线挂着一张纸片,上边是熟悉的笔迹,写着:兔宝宝送我的第一件礼物。
心里忽然升起一股难忍的烦躁,言逸咬牙扯下那只纸鹤,攥在手心里,狠狠扔进了纸篓。
他痛恨伪装的深情,让自己一次次心甘情愿被骗得一无所有。
言逸翻出衣柜里的背包,捡了几件换洗的衣服塞进去,忽然想到楼下还有自己的东西,于是拿着背包拉开了卧室门。
陆上锦惊了惊,端着一碗不知道重新热过几回的金黄的南瓜粥,难堪地站在卧室门外,险些被言逸撞翻了。
言逸看着他手里的粥碗愣了一下,侧身从旁边的空隙走出了卧室。
陆上锦看见他背着包,从敞开的拉链里能看见换洗的干净内衣和衬衫。
他没有拦言逸,只是缓缓走进卧室,把粥碗放到桌上。看见台灯颈上被扯断的半截线头,发了一会儿呆。
然后弯腰从纸篓里翻了翻,把攥皱的纸鹤捡出来,放在掌心里压平,铺开两片被言逸攥出折痕的翅膀,把扯断的线头系了回去。
右手不大听使唤,专心系了五分钟才把纸鹤恢复原样。
回过头,言逸单肩挂着背包靠在门边,抱着手臂望着他,视线在重新系回去的纸鹤上停留了一瞬,又不耐地偏到了一边。
陆上锦张了张嘴,嗓子却哽着说不出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