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不是耻辱。”顾远之微笑,“他是我的骄傲。”
陆凛扣了扳机,直到子弹炸裂颅骨,顾远之岿然不动。
已经进了五月,日光晒在皮肤上隐隐灼人,别墅外满园的摘星月季盛开了一整面墙。
陆上锦的别墅周围停了一圈急救车,两架安菲亚派来的救援直升机等在庭院外。
毕锐竞靠着自己的法拉利抽烟,夏凭天烟都顾不上抽,一脚踹在救援直升机底盘上,破口大骂:“小犊子,等他回来我扒了他的皮!真他妈的长本事了,毛儿都没长齐还扯个屁的英雄救美,我告诉他,别让我逮着,我活活捏死他,操!”
夏凭天眼底下两团乌青,往日风流多情的眼尾长了细纹,短短几天沧桑了好几岁。
当初听见夏镜天没回学校,跟着陆上锦跑太平洋去了,差点儿就当场昏厥,派人去追,终究晚了一步,眼看着涂装游隼家徽的直升机入了海。
毕锐竞轻轻吐了口烟气:“你陆哥在呢,他有分寸,肯定把宝贝疙瘩原样带回来。”
“是啊!人家救媳妇儿天经地义啊,我们家这祖宗凑个屁的热闹啊。”夏凭天咬牙切齿挽袖子,不断低头看表,“夏镜天就欠被拴家里,天天揍一顿,饭也甭吃了,今天要不打断他一条腿,我他妈跟他姓。”
远方嗡鸣声接近,一架直升机缓缓在别墅顶层停机坪降落。
十分钟后,夏镜天先跑出来,一身破损零落的防弹衣战术腰带,左手抱着一小孩儿,右手提着保温箱,活像回老家过年的新兵蛋子。
夏凭天忽然眼睛就热了,等到夏镜天把保温箱和小灰兔都交给钟医生,过来站在他跟前儿没心没肺地挑衅一笑:“嗨哥,你这要哭不哭的样儿真娘们儿。”
夏凭天闭了闭眼,揉着太阳穴上了车,没说一句话。
陆上锦下楼的时候顺手拿了件风衣外套披上,用来掩盖自己身上狼狈的累累伤痕。
他目送钟医生领着几位护士紧急护送干细胞上救援直升机,扶着毕锐竞的肩膀缓了缓劲儿。
毕锐竞扶他朝直升机那边走:“牛逼,单枪匹马闯PBB,这事儿能吹一辈子。”
“不算单枪匹马。”陆上锦抬手跟毕锐竞握了握拳头,“小奶猫还帮了点儿忙。”
陆上锦一直撑着没睡,到安菲亚之后,不让急救的护士靠近自己,一个人站在大厅里等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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