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孩子状态一直不太好,”夏凭天望了一眼保温箱,“或许会短寿,或许会有其他的病症,我这边一直在尽力治疗,你如果有资源就联系我。”
“多谢。”陆上锦手肘撑着膝盖坐在沙发上,不断揉捏鼻梁山根,看起来极其疲惫。他勉强打起精神仔细看看那婴儿,隔着玻璃抚摸他的小手。
是一个漂亮的alpha男孩。
陆上锦不由得想到言逸。想像出言逸如果能怀孕,穿着宽松的白衬衣,安静坐在软床里,肚子拱出浑圆的弧度,扬起脸朝他恬淡一笑。
他和形形色色的oga上过床,但让陆上锦生出如同“家庭”幻想的,只有言逸。
其实陆上锦不大在意孩子的性别和分化潜力,他忽然觉得,如果言逸和他组建家庭,他们的孩子或许会是一只和言逸同样柔软的小白兔,会颠答着小兔耳乖巧甜脆地叫爸爸。
这让陆上锦第一次对“家庭”有了新的憧憬。
他忽然想念言逸,后悔没有坚持把言逸带回来,这样一回家就能看见他。
最近他回家时总是带着一种莫名的期待,回忆起言逸并不在家这个事实的时候无比烦躁不安。
先前的少爷朋友见他精神怏怏,送了几个合陆上锦口味的oga过来,都被原封不动地送了回去。
陆上锦没有心情。
他现在只想摸摸软毛球似的兔尾巴。
夏凭天憋闷得厉害,走出精密监护室抽根烟,夏镜天就靠在墙壁边等着他。
“哥,你给我查个车牌号。”夏镜天递给他哥一张记了牌照的便签。
夏凭天抽过字条看了一眼,一串眼熟的数字。
“你他妈的小王八犊子。”夏凭天压着声音把夏镜天推到墙角,“你查陆上锦的车干什么?”
“我得找一趟言逸,我有重要的事跟他说,他一直不接我电话。”夏镜天目光清澈诚恳,“真是特别重要的事,帮我一次。”
夏凭天看着弟弟苦求示弱的眼神,心里松动。
这小子的脾气从小就犟,鲜少向人示弱,却为了一个oga反反复复求他。
“你先跟我说实话。”夏凭天碾灭了烟头,给夏镜天整了整衬衫领口,“你跟那个垂耳兔oga做到哪一步了?说实话,只跟哥说。”
“我真的什么都没做,我只是摸了摸他的后背。”夏镜天扯着他哥的手按在自己后颈,“你摸,全是抑制剂的针眼,发情当时我就在言逸身边,我要是想做什么肯定就做了,根本不用打这么多抑制剂。”
夏凭天知道他的性子,镜天从不对他说谎,因为根本无所畏惧,不屑于找理由胡诌,反正他也拿这个宝贝弟弟没法子,打也打不得,骂也骂不得。
“啧。”夏凭天翻开他的衣领看了一眼,还挺心疼这宝贝疙瘩,好好的放着家里呼风唤雨的小皇帝不做,跑去一个被人操了十来年的兔子的窝里受委屈,这得是喜欢成什么样儿了啊。
“契合度很高?”夏凭天猜测。毕竟alpha寻找配偶更习惯于服从契合度的吸引,镜天还年轻,被契合度迷惑了双眼也情有可原。
“嗯。”夏镜天点了头,“没有检测过,目测在九十以上。”
“呵,这么高。”夏凭天反倒放了心。凭他的手段,想法子再弄来一个契合度更高的oga给镜天玩儿就是了,上赶着卖身求财求关系的oga多得是。
在这之前,让弟弟再见一面梦中情兔也算了结他心愿了,弟弟对外脾气火爆霸道些,却是很明事理的,知道什么该做什么不该做。
况且那兔子是陆上锦的小情儿,给他一万个胆子他也不敢从这段关系里背叛陆上锦。
毕竟圈子里谁都知道陆上锦最恨背叛,从前跟过他的oga,只要陆上锦不提出结束关系,就算发情期空虚得快饥渴死了,也没人敢背着陆上锦去找男人,谁也承担不起后果。
“行。”夏凭天把字条揣进兜里,“这是最后一次,把你的心思断干净再回来,也别给人家找麻烦。”
夏镜天不甘心地盯着陆上锦离开精密监护室的背影。
“嗯。”
——
颓圮酒吧最热闹的就是八点、九点时段,属于失眠和夜游者共同的狂欢。
凌晨三点,酒吧里生意逐渐稀疏,言逸趴在吧台上打呵欠。
口袋里的手机突然震起来,言逸惊醒,拿出来看了一眼,是陆上锦的视频电话。
他几乎没作犹豫就按了接听,想后悔时也晚了。
屏幕里出现了一片蜜色胸肌,陆上锦调整了一下角度,翻转的画面才对准了那张勾人沉迷心醉的脸。
似乎刚洗完澡,发丝打着卷滴水。
言逸愣了一下,小兔耳翘起来挡住眼睛。
“hey宝贝儿下班了吗。”陆上锦微哑的烟嗓隔着手机听筒传来时尾音撩人,“还没上床啊。”
“我……还没下班。”言逸趴在桌上,小尖下巴抵着桌面,扬起杏核状的眼睛默默把屏幕里英气微冷的脸描摹了一遍。
“想我吗。”陆上锦问。
言逸沉默着不作声,但微微翘起的唇角提前出卖了他。
陆上锦笑了笑:“我也想你。今天回家的路上难得见一个小孩手里攥着棉花糖。”
“我就想起你,小尾巴球攥在手里时软甜可爱,还有淡淡的奶糖香。”
言逸偏过视线,对于这么热烈的电话情话十分招架不住。
chapter1();