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莫以辞这是示意阿泽过来把烟点上。
阿泽顿了一下,上前再次半跪在莫以辞身前,莫以辞却用手拍了拍身旁的沙发。阿泽迟疑了一下,起身坐到了莫以辞身边,叩下了打火机。
莫以辞借着火点上了烟,却没有吸。而是看着身旁坐着的人,接着手臂环上了这人的身体。
阿泽仿佛触电一般躲了一下,哑着嗓子说,“我是服务生,并不……并不提供服务。”
莫以辞玩味的看着身边的人,自己原本也并不想怎样,只是没想到,对方竟然没准备好承担留下来的后果。
“那么你说怎么办呢?”莫以辞看着阿泽问道,声音中隐藏着笑意。
“我这就赔一瓶酒给两位。”阿泽低着头说。
莫以辞笑意更深了,他盯着阿泽白衬衣上的血红,眼里闪着危险的光,慢慢地说:“赔酒?我点的人走了,你怎么也该赔我个人。”
阿泽终于抬起了眼,看向莫以辞。虽然带着笑意,可对方的神情并不像是在开玩笑。阿泽知道自己帮了阿原必然得罪了眼前这两位。但他无法眼睁睁看着阿原丢了谋生的饭碗。只是没想到自己一个beta竟被留下,也完全没有做好替代阿原的准备,况且他从来都没有这种经历……
“我……”阿泽刚想开口,却被身边的人猛的抓住领口,接着毫无征兆的,对方温热的嘴唇贴了上来。
莫以辞也愣住了,他没想到这人的唇有些冷,这样近距离让香味更加明显,手边的烟还在燃着,丝丝烟气缓缓上升,仔细分辨,混合的气味中竟含着淡淡的玫瑰花香。莫以辞分辨出这并不是信息素的味道,却恍惚间觉得沉迷。
阿泽完全愣了,惊讶的看着莫以辞,还来不及伸手推开,就被对方的手隔着头发抚上了后颈。对方并没有借力加深这个吻,只是将阿泽禁锢,让他无法脱离。
莫以辞将嘴唇轻轻印在阿泽的唇上,不进不退。他看着阿泽闪动的眼睛和眼尾泛红的痣,明知对方作为beta感受不到信息素,自己却仿佛出于本能,瞬间释放出强大的alpha信息素,迅速将对方包围。
过了可能五秒,也可能是五分钟,阿泽已经分不清时间,他浑身僵硬,一动不动。在他终于反应过来后,伸手抵住了莫以辞。莫以辞原本也没有用力,这一抵很轻易的就将两人分开了。
不知是不是因为紧张,阿泽的后背已经被汗浸透。他睁大眼睛看着莫以辞,张了张嘴却又不知道该说什么。
莫以辞擎着笑同样看着阿泽,正要抬手去拨对方的头发,突然手机响了起来。莫以辞看了一眼来电,拿着手机径直走出了包厢。
对面季丛和小柯已经你侬我侬到一定程度,阿泽还在发愣,莫以辞已经推门回来了。
他朝着季丛说:“先走了,家里来电话。”一边走向沙发角落想拿自己刚脱下的外套,却发现上面也渐上了红酒,于是皱了皱眉松开手,任由外套和领带扔在沙发上,接着抬头看了一眼阿泽,勾唇一笑,头也不回的离开了包厢。
阿泽昏昏沉沉地站起来,手脚几乎全软了。他看了一眼莫以辞丢下的外套,还是拿了起来,心想毕竟是客人丢下的,还是妥善保管为好。
季丛和小柯早已进到了套间的小包房,想必此时已经在翻云覆雨。阿泽低头看着自己一身的红酒渍,轻轻摇了摇头,默默走出了包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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莫以辞开车回了父母在乔园的别墅,他自半年前回国后就搬了出来,在公司附近买了个公寓自己住。平时会在周末回家来看看父母。上周回来时父亲已经去了外地出差,今晚应该是回来了。
进了家,推开门母亲就迎了上来亲热地拍拍儿子的手臂:“回来了。”
“妈,”莫以辞换上拖鞋,“这么晚了怎么还没睡。”
“你爸刚回来,正在书房等你。”莫母神情有些担忧。丈夫出差这么晚刚回来,不等休息就一个电话叫儿子回来,一定是工作上出什么重要的事了。
“您先休息吧,我这就上去。”莫以辞说着朝二楼父亲的书房走去。
莫以辞轻敲了两下门,里面传来一声“进来。”
莫以辞推门进去,莫镰正坐在办公桌后看着电脑屏幕。见儿子进来,莫镰摘下眼镜揉了揉眉心,对儿子说“坐下吧。”
莫以辞坐在旁边的会客沙发上,对父亲道:“您这么晚到家,怎么不先休息。”
莫镰神情疲惫的摇着头:“最近的情况你都知道了吧?”
莫以辞沉默片刻,点了点头。
莫镰叹了口气:“当局估计事态有所扩大,要求我们公司尽快研发出治疗药物。已经多方面给我们施压了。”
“药物研发怎么可能短时间内就有成效,给的时间未免太短了。”莫以辞颇有质疑。
“没办法,最近事情的影响越来越大,只有联嘉有这样的研发能力,现在所有人的眼睛都在盯着我们,”莫镰皱着眉头,“我们骑虎难下。”
联嘉制药是新联盟合众国最大的生
', ' ')('物制药集团,建国初期就已经成立,发展至今早已一家独大,甚至垄断了许多药品生产科技。此次治疗药物的研发,重任必然压在了联嘉制药的头上。
“安教授推荐了他的一位学生来我们公司,这人专门从事免疫方面的研究,希望能充实我们的研发团队吧。”莫镰说道,“就安排他进研发部,下周你去见一下。”
“好。”莫以辞应到。
“先去休息吧。”莫镰朝儿子摆摆手。
“爸,您也早点休息。”莫以辞起身走了出去。
莫以辞想了想还是拿起车钥匙离开了别墅。他不打算在父母这过夜,所有工作的资料都在自己的公寓,他想今晚还是回去。
已经快要晚上10点,推开门莫以辞顿时感觉有点凉。转念一想自己的外套洒上了红酒,干脆就仍在酒馆没拿回来,接着又想到了染了大片红酒的白衬衫,想到那个清瘦的人,想到眼角的一颗红色小痣,嘴唇仿佛还留着冰凉的触感,似乎又闻到了淡淡的玫瑰花香。
莫以辞握着方向盘的手动了动,不自觉的笑了一下。心想自己并非对那个beta服务生有兴趣,那个吻也是暧昧气氛之下的临时起意,甚至带着点故意为难和挑逗,也许是想看看对方得罪了自己又会怎样应对自己,没想到对方竟然完全呆住了。这反应已经让莫以辞觉得很有趣,以至于觉得不虚此行。但再进一步似乎就没有必要了,于是莫以辞离开的时候并没有暗示对方跟上。想到自己离开后对方可能又一次不知所措,莫以辞笑意更深了。
莫以辞自己的公寓距离联嘉制药总部大约十分钟的车程,位于市中心商圈。开到公寓已经快要11点了,莫以辞习惯性的打开工作电脑,并不打算入睡。
莫以辞回想今晚父亲说的话,意识到事情似乎严重了起来。这段时间自己在公司,公司上下也都在为此事连轴转。目前市面上急需一种治疗药物,以应对信息素抑制剂使用的副作用。这类治疗药物此前从未投入过研发,因为需求量并不大。而近来连续多日都有抑制剂副作用的病例发生。莫以辞想到白天开会时,市场部报告的案例,多位omega出现严重的不良反应,有的突然间视力急剧下降,有的短时间内关节萎缩无法行动,还有一个极端病例毫无征兆的猝死。
从前并非没有这样的病例,而是极少。在新联盟合众国,使用信息素抑制剂属于非法行为,因此很少有人会明目张胆的使用。而如今却大量出现副作用病例,对治疗药物的需求骤然增加。但……莫以辞心中出现异样,既然抑制剂为非法药物,为何近期使用人数较以往突然增加?而国内对其流通和使用都有明令禁止,那么市面上突然出现的这些抑制剂又是从何而来?
莫以辞想到今天在酒吧季丛说的话,似乎警方也正在着手调查违禁药物的流通。
莫以辞揉了揉眉心,自己作为公司研发部的负责人,确实压力很大,治疗药物的研发可以说是市场空白,可供研究的副作用病例近期才开始增多,时间确实太紧迫了。莫以辞已经快一个礼拜没有好好休息,本打算今晚和季丛一起去放松放松,谁想到就这么被搅黄了。莫以辞不自觉地又想到了那个beta服务生,接着轻蔑一笑,关上了电脑准备去休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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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里十二点,阿泽准时从organ酒馆出来,他已经换下了洒了红酒的白衬衫。出门前大堂经理还握着他的手感激地说:“阿泽,今天多亏了你啊!今天遇到的那三个alpha,没一个是看着好惹的,要不是你解围,阿原他已经完蛋了!我替阿原也要谢谢你啊!”大堂经理也是个beta,同作为弱势群体在社会上谋生存,对于阿泽和阿原,他多少都有些感同身受。
阿原自从被昊哥带走,到现在都没见二人从包厢出来,中途叫服务生送了一次计生用品,看来问题应该已经解决了,阿原的饭碗算是保住了。
“那两位后来没再为难你吧?”经理看到没过多久莫以辞就离开了酒吧,应当没有找阿泽的麻烦,但还是关切地问阿泽。
阿泽想起了那人深邃的眼睛和调笑的神情,还有那个不轻不重的温热的吻,一时间有些恍惚,他低下头看了看自己的包,里面装着两件被红酒染色的衣服。
“阿泽?”经理见阿泽没反应,唤了一声。
阿泽轻声地说“没有。”接着告别经理,向公交车站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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