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铮愣在原处，蓦地想起他们留在餐厅里的一堆餐盒，到了这时才是真的窘迫。
第二天大早，脑子里念着约了老师上门，顾铮也就很早醒了，可余欢不耐烦他的催促，最后睁眼时险些没将他从床上踹下去。
“滚，是你比赛又不是我比，我不去！再嚷嚷以后都别爬我的床。”
顾铮权衡了下利弊，末了还是将人从被子里挖了出来。
“顾铮！”
顾铮捧着她的脸蛋亲吻：“我不介意你爬我的床。我给老师报的门牌号是你家，再不回去，你妈妈就该因为老师的出现来我家找了……”
他还没说完，余欢就骤然睁大了双眼，其间的迷糊还未彻底散去就揉进了震惊，她扶住他手臂，慌乱开口：“我妈……我妈她……快，快点……”
“什么快点？”见她这样，顾铮又起了逗弄她的心思，反问时也没把人松开。
余欢急了，挣扎着要推开他，偏刚起来浑身都酸软无力，根本没法挣脱。
直到她是真的要恼了，顾铮才放开她，抢在她动手之前下了床，又一把将她打横抱起，一块儿带进了浴室。
紧赶慢赶，两个人离开顾铮家也快9点了，刚踏进余欢家院子，门口就停了辆陌生的私家车。
首先下来的是个和他们差不多大的女生，然后才是驾驶位上的中年女子。
学音乐的大多能辨别彼此，余欢一看那女生就恼了，都找好了伴奏还叫她？让她来当观众欣赏的？
“你什么意思？”
顾铮连忙拉住余欢的手，她的性子虽说不娇气任性，但到底也是被人捧在手心里娇宠长大的小公主，哪能一点脾气没有，这会儿他要是让她走了，到时候可就真不能用比赛的借口把她带去伦敦了。
“我不知道。”顾铮看着朝他们走来的两人直皱眉，他从没说过缺练习的伴奏，而且他也不相信他远在欧洲的老师会没和这位师妹提过他和余欢的情况。
“天这么冷，不用特地出来迎接的。”王西有些惊讶，随后拉了身边的女生上前，“这是乔雪，给你找的伴奏，乔雪这孩子的能力是够的，你们提前多练练，到时候……”
“不好意思，这是我家。”
“我有自己的伴奏，老师没和你说吗？”
余欢和顾铮几乎是同时开口。
王西微微愣住，这才施舍了些目光给余欢，上下打量一遍后，她笑着说：“这位就是余欢吧？师兄的确有说过你们感情很好，但这是世界级的重要比赛，你得保证有最好的发挥才行，这就要求伴奏有足够的能力来配合你，而且还不能太抢戏。我也听师姐提过，余欢在钢琴上的发挥太随性，不是说水平不行，而是不一定对你最好。”
余欢又开始挣扎，顾铮不得不加了些力道攥紧她手腕，再看向这位王老师，便难免对她的自作主张多了些厌烦。
“我从没想过要当演奏家，她对我就是最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