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然然的钩子轮得飞起,逼得两人不敢靠近。
“你个小崽|子,你要干啥?”顾松江涨红着脸乍着胳膊不敢上前,毕竟是要脸的,对侄媳妇动手不好看,再被打就更不好看了。
“个小崽|子,你不想活了你。”宋春花尖叫着推着顾继革,“快去帮你爹把这小贱|人给我拽下来!”
顾继革本来在旁边有点傻眼,他|娘喊他一声才反应过来,双手撑炕就要上去。
林然然回身一脚踹在他肩头,把他从炕上狠狠的踹了下去,和顾小红摔在一起。
“林然然你不要太过分!”顾松江低吼一声,赤红着眼睛蒲扇一般的手掌一巴掌向她扇过去。
林然然一个闪身躲过去,顺势在顾松江腰眼上点了一脚,顾松江只觉得腰上针扎一样疼了一下,突然整个下半身不听使唤,双膝一软跌在炕上,加上刚刚想扇林然然用了全力,力道没卸,带着自己一头栽下炕,压在顾继革和顾小红身上。
“啊——压到我腿了!好疼!”
“我的腰!我的腰!”
一家人乱作一团。
林然然一边用炉钩子指着顾松江一家,一边一手快速地把炕柜里的东西拽出来扔在炕上,翻了半天也没找到自己的东西。
炕柜下面有两个抽屉,用锁头锁得严严实实的,林然然可不管,眼疾手快地把炉钩子插在锁头上使劲一别,锁头应声而掉,抽屉里一些杂七杂八的东西,电池、雪花膏、布头、一小把票,还有厚厚一沓大团结,目测应该有个两三百。
看来顾家并不是把所有钱都藏在墙里了,还有余钱嘛。
“快拦住她!快拦住她!”
宋春花看钱被翻出来快疯了,拽着顾松江从地上爬起来,也不管儿子女儿了,夫妻俩叫嚣着就冲向林然然。
林然然在炕上灵活地躲避着两人的抓挠,抓起抽屉冲他们一扬,抽屉里的东西乱七八糟地砸了两口子一身。
趁着他们低头捡钱,她从炕上蹦下来,紧接着一个健步冲到刚爬起的顾继革身后,轻轻踹上他的后腰,顾继革一个趔趄又摔在顾小红身上,两人又是一阵鬼哭狼嚎。
林然然趁着空挡一头钻进顾小红住的小隔间里。
炕边上有一个大木箱子,别开锁头,打开箱子一看,最上面放的正是自家的被子和棉鞋。
“那是我的被子!”顾小红冲了进来,张着手就来扯林然然的头发。
一脚踹在顾小红的腿上,林然然冷然地盯着顾小红,“再敢动我娘和我的东西,我打断你的腿!”
抱着被子和鞋往外走,顾继革握着拳头冲过来,林然然一脚把他撂倒在地,看着躺在地上的顾继革和顾小红,勾了勾嘴角。
“大伯大娘,要是弟弟妹妹再敢惹我,我这个做大嫂的可得再好好管教管教他们了…”
“啊——你这个挨千刀的强盗土匪,你个丧门星,我要休了你,我要去告你!”宋春花不敢上前,扶着顾松江拍着大腿一顿嚎。
“没有天理了,没有天理啦~~~~~~刚娶进来的侄媳妇打长辈了,我要去告你!去村里告你!去县里告你!”
林然然已经出了东屋门,转过头来,笑眯眯地瞅着宋春花和顾松江。
“甭跟我摆长辈的谱,我公公婆婆都活的好着呢。”
“去告吧,你们不去我还要去呢。”林然然收了笑,冷然地看着他们“告你们什么好呢?包办婚姻?贩|卖人口?还是……虐待军烈属?”
林然然身上散发出阵阵冷意和杀气,磅礴的气势压制着顾松江一家,他们纷纷转移了视线不敢和林然然对视,宋春花和顾小红也不敢再嚷嚷。
林然然眯着眼睛又打量了一下他们,轻蔑地哼了一句“真是一家子贼!”。
炉钩子“啪!”地扔到地上,把一家人吓得一哆嗦。
屋里杨妈妈端着空碗呆呆地坐在炕上,看到林然然进来奇怪地问,“外面吵什么?”
“哦,没事,跑进来几只恶狗,被我打跑了。”
笑眯眯地把碗收走,“放心吧娘,我可厉害了~~”
“嗯呐,我们然然最厉害!”杨妈妈也笑眯着眼称赞道。
林然然把棉鞋放回破旧的木柜子里,又把被子抖了抖重新铺在床上,陪杨妈妈躺下,轻轻地拍着她后背。
杨妈妈一会儿就睡着了。
隔着墙都能听见东屋鬼哭狼嚎的叫疼声,咒骂声,哭嚎声,被顾松江呵斥后一家人的低声商议声。
林然然并没有特意去听,只是闭着眼睛盘算着以后的安排。
快到上工的时间了,院外传来敲锣的声音,顾志新边走边喊,“全村大会全村大会!下午上工前全村大会!都去村支部集合!集合啦集合啦!”
林然然轻轻拍了拍杨妈妈的后背,让她接着睡。
按照上午商量好的,她和杨妈妈先不去参加会议,等差不多了志新哥再来叫她们。
一来人太多了,人多口杂怕刺激到杨妈妈,二来顾东海始终觉得林然然只是个孩子,势单力薄的,应该由自己和林卫党两个大人为她出面分家的事情。
顾松江带着妻子儿女一起把堂屋的门用大铁锁锁得严严实实,出门前还狠狠冲着小西屋啐了口,盘算着到了村支部一定要告林然然一状,把她打人抢东西的事宣扬一番,先坏了她的名声再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