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是这个事吗?”
“是,是很重大的事,关系一个女孩子一生的幸福,请你帮忙。”
“抱歉,这个忙我帮不了。”
“为什么?”冯碧落嘟起嘴唇。
“清官难断家务事,你认为我掺合到这种家务事合适吗?我以什么样的理由去劝说白咏梅的父亲,让他不要将女儿嫁出去。另外,这是白咏梅的一生,必须她自己决断。”
冯碧落沉默了,华先生一个大男人去掺合这种事,确实说不过去,他没任何理由阻止白咏梅的婚事。
“咏梅她如果能自己决断,我就不会来请华先生你帮忙了。”
“抱歉,我帮不了。”
冯碧落咬着嘴唇,她怀着一腔希望进入这间办公室,现在却得到这样的结局,该如何去和白咏梅说呢。想着,她的眉头皱紧了。
“那我不打扰华先生,我先出去。”冯碧落起了身。
伸手去拉门把柄,华雍城轻轻叫住她。“碧落。”
冯碧落心中一阵颤抖,华雍城从来没叫过她的名字,这是第一次,她甚至以为华雍城不知道自己的名字。“华先生,原来你记得我的名字。”
“我怎么会忘记你的名字。碧落,虽然我不可能去劝白咏梅的父亲,但我有其他的办法。”
“什么其他办法?”冯碧落大喜过望。
“白咏梅的业务技术在厂里数一数二,今天我会让魏厂长宣布由白咏梅成为成衣车间的主管,薪水涨到每月40块。”
“啊——华先生,这就你的办法啊!可这和让白咏梅的父亲不要嫁女儿有什么关系呢?”
“如果白咏梅薪水涨到40块,那一年的收入就超过彩礼,可如果她要嫁人了,这收入就归白咏梅夫家了,是完全和她娘家没关系的。”
霎时冯碧落眼前一亮,是的,自己怎么没想到,如果白咏梅出嫁了,那一年480元钱可就归夫家了。
“我明白了,谢谢华先生,我现在就去告诉咏梅,让她别着急。”冯碧落兴高采烈。
“碧落,我也要谢谢你。”
“谢我什么?”
“谢你每天给我太太送花,打扫她的墓园。”
“你去过墓园了?”冯碧落睁大眼睛。
“我去看过了,墓园很干净,摆满了紫菀,墓碑上没有一点灰尘。碧落,谢谢你。”
“不用谢,华先生,我不打扰你了,我出去找白咏梅。”
冯碧落风风火火往外冲,她太激动了,竟然撞到门,哎哟了一声,又撒开腿跑去成衣车间。白咏梅正在车间坐立不安,刚才她的嫂子朱桂花来了,说相亲男已经接受白大庆嫁女的所有条件,让她明天起就不要来厂里上班。
“咏梅,我们到外面去说。”
两个年轻姑娘躲到无人的角落,冯碧落将华先生的话一五一十说给白咏梅听,白咏梅激动不已,以她爹爱财的性格,绝对不会轻易把自己嫁出去。
下午,魏厂长便公布白咏梅当选成衣车间的新主管,这个大家很服气,白咏梅的手艺有目共睹,没有人敢和白咏梅比,白咏梅车衣又快又好,天生就是当裁缝的好料子。
果然如华先生所料,白大庆和两个儿子在家里嘀咕开了,女儿一年就能赚480,两年960,三年1440,如果把女儿嫁出去,就只能得到300块彩礼,太不划算,这简直是把钱往别家送。
女儿在家还能帮着干活,嫁出去也等于是少了一个劳力。朱桂花也明白这笔帐,找了媒婆汤婶子,便把婚事给拒了。
这天放假,白咏梅摘了一些新鲜黄瓜来找冯碧落,冯碧落洗了两根,和白咏梅躺在床上啃起来。
白咏梅满脸喜色,自从退婚后,白咏梅整个人焕发出一种清新的活力,每天都扎着冯碧落送给她的蝴蝶结,大家都称赞她越来越漂亮。
“碧落,马上要发工资了,我想买样礼物送给华先生。”
“为什么送礼物给华先生?”
“他给我升职涨薪,还帮我摆脱婚事,我必须买礼物感谢他。”
“我看不用了吧,华先生什么都有。”
“不,他有是他的,我送的是我的心意。”白咏梅双颊飞红,眼中脉脉含情。
“奇怪!为什么我感觉你好像对华先生有意思?”冯碧落瞅着她。
“哪里呀!我就是觉得华先生人太好了。我第一次看见华先生,那时我才10岁,他和他的父亲一起来临湘镇,那天下雨,我被他们的车溅了一身泥水。当时华先生下车,用手绢帮我擦干净泥,还给我一把伞,现在那把伞我还留着,可是华先生已经不记得这件事了。那时候我就决定学做车衣,这样能进他的服装厂。”
冯碧落怔住了,从白咏梅的语气中不难看出她早对华雍城情有独钟。
难道这就是奶奶从不提起华雍城的原因吗?
冯碧落忽然感到不开心,她好像在嫉妒白咏梅喜欢华雍城。
哦!不是嫉妒。奶奶是爷爷的妻子,她不应该喜欢华雍城,所以这才是自己不开心的原因。
“碧落,你知道剑桥大学在哪里吗?华先生就是剑桥大学毕业的。”白咏梅盯着面前的墙壁,那光秃秃的墙壁什么也没有,但她的眼神就像在看一幅最美的风景。
顿时,冯碧落脑中轰然一响,华先生是剑桥毕业,怪不得当年奶奶极力劝自己去读剑桥,原来是因为华雍城读过剑桥。
那奶奶临终前要求将她的骨灰送回故里,并不是她有多眷恋故乡,而是在这里她认识了华雍城。
011你穿上它会很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