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哈哈哈,你怎么问这么个问题?楼梯又不是他家的,每天跟他一起下楼的人千千万,你还要特地请示他啊?。。。”我们取笑她,笑的东倒西歪。
“那。。。那我指的是跟他一起下嘛,哎呀,你们故意的。。。”
我和王薇娅笑的捧腹。
“他怎么说?”我捂着肚子问她。
“他说好,我们就一起下来了。”
“那算不算是认识了?”我求证的目光望向她俩。
“应该算吧,起码讲过话了呀。”王薇娅接应。
“嗯,我觉得是算的,开完第一次口,以后讲话就容易了呀。”章鸥喜滋滋的,心里像塞满了糖葫芦。
我们也替她高兴,不仅是为她庆贺今天的开门红,同时因为她的出师告捷也为自己的下一战平添了信心。
第三堂课的课间。
她俩跑到我的座位上和我挤在一起,紧张的盯着一楼教室的门外,就像是彩民们紧紧盯着电视机上马上要开出大奖的双色球。此时的章鸥完全就是个刚刚已经开出大奖的观众,在顺势陪同等待我和王薇娅的开奖。
而我,因为昨晚蒲一程跟我约定好了今天下午,所以就算马上出现的是他,也会因为这个约定变得理所当然的跳档过去。
所以此刻心脏要跳飞出去的人是王薇娅。
我感觉到她的齿间、鼻腔、喉部都在轻微的关联共振:
“下一个不要是他,不要是他,不要是他。。。”
她念经似的“嗡嗡”声,让我们心照不宣。
“蒲一程!”章鸥尖叫。
我脸一红,“下午,下午,人家讲了是下午。”
我像是被“五零二”强力胶粘在了座位上,任凭章鸥如何晃我,我都根基不动。眼睛却忍不住的往教室外偷瞄了他一眼,面无表情,阔步上楼,完全没有朝我们教室里面望。
这人到底知不知道是我?
我忐忑不安。
“那你就下午啊。”章鸥指了我,继而转向王薇娅,“那还是到你。”
王薇娅艰难了咽了口口水。
我同情的看她。
第四节课的上课铃打响。
王薇娅松了口气。
这个铃声基本可以宣告上午收兵。
居然一上午都没看见关杰,王薇娅有种片刻轻松的愉悦。
为了庆祝我生日,章鸥和王薇娅要求我打个电话给爷爷家,告知中午不回去吃饭,我们一起到学校斜对面吃麻辣烫。
我同意了。
她俩陪我去学校隔壁的小卖部打公用电话,我打完,转头问:“你们不打?”
“不打,”她俩摇头,“昨晚就跟家里讲过了。”
我惊讶,“你们怎么肯定我中午会答应?”
“你有的选吗?”
“有吗?”
。。。。。。
她俩对望一眼,朝我耸肩摊掌。
嗯,我没有。
我们家乡的小吃“举市闻名”。这个“市”是城市的“市”,虽然在我的心里是世界的“世”。
好吃的程度就算是远离家乡也会魂牵梦萦、三尺垂涎。
麻辣烫、铁板里脊肉、鱿鱼、油炸火腿肠,炒粉、刨粉、凉皮。。。这个画面我不能想,一想,腮腺就被刺激的清泉汩汩,吞咽不及。
为庆祝我十六岁生日以及章鸥的首发成功,我表示请客,把平时不舍得点的串串都点上了。一个个辣的稀里哗啦,我嘴里不住的发出“嘶——”,王薇娅不住的发出“哈——”,而章鸥唇毛部位渐渐渗出了一颗颗细细密密、晶晶亮的小汗珠。
身后走过来的老板对着我的后背说了句:“来,让一下。”我条件反射的侧身一让,顺便一回头。
老板捧了个生日蛋糕。
我惊喜的望了她俩。
章鸥、王薇娅交扣双手,眼里荡漾着祝福。
我眼睛一热,“你们干嘛?”
“然然,祝你生日快乐!”
“年年有今日、岁岁有今朝!”
我眼浅,忍不住泛滥水光。
“她俩清大早就把蛋糕送来了,放我家冰箱里,就等你中午来庆祝。”老板侃侃,“你们真是好姐妹。”
我想起今早恰巧同时出现在我面前的那对熊猫眼。
我感动的无以复加。
章鸥和王薇娅陪我一起插上16根细蜡烛,我们三个一起鼓掌为我唱生日歌,一遍中文、一遍英文,连站立一旁的老板也有浓浓的参与感,忍不住的拍手为我打call。
我闭眼许愿。
“1、2、3。。。”
“噗!”
三张嘴同时迸发的气流吹灭了16根蜡烛。
掌声群起,我希望心愿达成。
饭后,我要求她俩陪我去学校附近的理发店修理一下头发。
一个路边敞开小门的理发店,一个中年的理发师傅。
“你想怎么剪?”师傅帮我围上袍子。
“把刘海和两侧、后边发尾不齐的地方修齐就行了。”
“洗不洗?”
“有什么区别?”我不解。
“洗3块,不洗2块。”
我犹豫片刻,“洗。”
“行。”
下午这么重要的时刻,当然要洗!
从小到大,不管我的油性发质让发根多油腻,妈妈都规定我必须三天才能洗一次头,我突然发觉我可以通过这个理发店私下打破她定下的这个规则,只不过又会为我增加一项开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