松口之后示威一样挥挥被自己咬得都有些渗血的手。
得意洋洋的问道:“真不真?”
鬼方挑眉一笑,并不接话。
嚣张的人却有些愧疚的用脸颊蹭蹭自己咬出来的伤口,无辜的看向他:“我不是有意咬这么重的。”
鬼方无奈的捏捏他的脸,开口安慰道:“没事,不疼的。”
说着扶上他的肩膀,把赑风隼推进屋子里。
赑风隼趁着走路的功夫扫了一眼院子,有些不悦的意识到很可能有人与鬼方同住,但这种不悦在
进屋之后就被打消了。
无论是摆设还是布置,都和他走时没有任何区别,从来粗心的人能有这份细致,已经是极其难得的了,他该欢呼一下自己在鬼方心中地位稳固么?
暗暗嘲笑了一下自己如小女孩一样的心思,赑风隼还是乖乖的任鬼方把自己按到床上,盖上棉被,喂,不要乱想,单纯睡觉而已。
冰冷的手指被谁皱着眉放入怀中,数落着谁不会照顾自己,又是谁靠近了温暖的胸膛,寻找梦中幸福的港湾。
唇边一抹久违的安然微笑,乱了谁的一滩春水,搅了谁的殷殷守望。
鬼方抱着此生最重要的人,心中的空虚被补的完整,捞起一缕长发,轻轻把玩,生怕吵醒了疲惫不堪的他。
仔细端详中,昔日还略带稚气的眉眼已经长开,更加艳丽,却多了几分抹不平的沉重,成熟的过程总是要付出代价,明知如此,他却依旧心疼那个被自己捧在手心的人是如何故作坚强的面对所有的风浪。
下定决心,不会再让怀中人吃半点苦,却不想,此时真挚的感情,却成了日后彼此伤害最锋利的刀刃。
人生若只如初见,何事秋风悲画扇。
出门办事的赨梦和赯子回来时不见往常会在院中等待的鬼方,赯子便到鬼方屋外的窗口看了一眼,只见他们伟大的恩公抱着一个从没见过的男人躺在床上。
嗯,很纯洁的躺着。
不由得有些讶异,那被抱着的男子一头白发,只有鬓边有几缕红丝,相貌如何看不大清,但这样亲昵的姿态却让他想起一个人来,赑风隼,那个和鬼方是生死之交的男子。传闻中他被平朔新月城买走,如今那人正好是一身华贵,应该差不多就是他了。
往回走两步握着赨梦的手一起去厨房,为好友解释道:“恩公的朋友来了,我们别打扰到他们,去煮晚饭吧。”
“哦,好。”被牵走的赨梦还有些不解的样子,但还是习惯性的没有多问什么。
尽管他们的动作很轻,鬼方还是清醒了过来,看着在自己怀中熟睡的人儿,温柔的在其额头上吻了一下。
不是梦,他的三贝真的回来了。
小心的抽出一直被赑风隼压着的手臂,已经完全没有了知觉,抽出后看着他委屈的皱皱眉,转而抱住被子的样子,不由得一阵好笑。
伸手在那张睡得白里透红的水嫩小脸上掐了几把,不想那人竟还是不想醒来,小猫一样的嘀咕一句“别吵。”便又睡了过去。
鬼方哭笑不得。
想了想,还是不舍得强制把自家三贝弄醒,打算等一会儿晚上的时候再叫他。
小心翼翼的下了床,打开门出去,尽量不发出一点声响,却没注意到床上那人在他身后露出了小狐狸一样的笑容。
他只是太久没这样安心的休息过了,舍不得起来而已。
不过某人都起来了,他再赖床也没什么意思,又在被子里蹭了几下,安排好晚上的行程后就乖乖起来了。
鬼方到厨房告诉赨梦和赯子晚上不用准备他的份了,以他对三贝的了解,晚上绝对会缠着他去喝酒,而不是乖乖呆在家里。
不得不说,他相当了解赑风隼,这份了解一直延续到他们反目成仇甚至地狱重生。
等他回到屋中的时候那人已经整理好自己,坐在桌子上欣赏那屋中唯一的绿色植物,一个小小的仙人球。
“真没想到它还能活到现在。”赑风隼伸手戳戳那个翠绿的小东西。
鬼方捉住他的手,免得他被刺扎到。
“幸好你给我留下的是这个,要不然再怎么也活不到现在。”
赑风隼笑笑,刚要开口,鬼方就抢着道:“今晚月色正好,要不要上紫乌山饮酒赏月啊?”
“哎呀,哪来这么贴心的小美人,从了大爷吧。”并不诧异被猜到心思,赑风隼调侃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