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他不敢拿荀策去赌。
荀策在皇甫瑞眼中,只是能够加以利用的最有效率的实验品;NHP中心毁了,皇甫瑞仍然有实力再建一个同样的地方,说不定花上一长段时日,按他当日所说再度启动配偶计划,就能把荀策扔给他看上的随便哪个女人去繁衍后代。
如果真的再发生那种事,皇甫谧不可能再中途打断实验,插手其中;他便要眼睁睁看着荀策陪伴在其他女人身边,眼底心里只想着其他女人,同其他女人夜夜温存。
他光是脑补到这种可能,就要疯掉。
所以他紧紧抓着荀策,明明这个红发男人须臾不离的守在他身边,他还是觉得不够安全,不够稳妥,提心吊胆唯恐失去。
权衡之下,和游酒施言待在地面,远离皇甫瑞的搜捕,已经算是他能掌控到的最好局面了。
一阵轻风拂过,脚底的松针细细簌簌发出了声音。
皇甫谧脚步一顿,他险险碰上了荀策后背。男人已经停了下来,直视前方。
“荀策?”
那些松针开始轻微浮动,慢慢的,像被什么气流托拂着上升,渐渐的离开地面半寸。
皇甫谧心知不好,他攥住荀策手臂:“你在做什么?不要乱来。”
他越过荀策去看他前方,前面什么都没有,仍然是一片落满了松针的地面,连一只野兔经过的痕迹都无。
这大片阔叶林里长着好些种不同季节的树木,看起来就像一盆不分春夏秋冬杂糅在一起的树木大杂烩;但除此之外,并没有别的异常。
至少皇甫谧眼中看去,四周只有或枯死或青黄的树身。
荀策仍然目视前方,他稍稍偏过耳朵,似在聆听什么。
皇甫谧耳边只有轻忽的风声。
红发男人维持这种侧耳倾听的姿态,约摸有三分钟,皇甫谧攥着他的胳膊,他也浑然不觉,仿佛神思飘忽到了极远的地方。
他脚边的松针仍然随着气场的波动而呈现微微浮空的状态——上一次荀策为了把皇甫谧从一条及腰深的半干涸的水库里救出,不惜动用这种能力砸坏了半边水坝。
就像用高射炮轰炸蚊子,毫无滥用能力的自觉。
皇甫谧唯恐他再无端生次事端,强行拉着他的手臂,把他转过来面向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