嫂子3(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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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孩子不是你哥的。”

这算不上多让我惊讶的消息,一切违背常理的事发生在他和哥之间都将变得正常起来。尽管离婚礼宣誓才过几天,他们现在和我说那天的婚姻是个玩笑,我可能还会十分配合他们当做一切没发生,回到拿着可怜薪水不允许请假的工作上,等待千分之一的机会出现。

“这不是理由。”我缓慢地将车转过,从后视镜收回视线时,瞥见他微微抬起的眉毛。

他好像第一次认识我一样,胸脯因为身体的贴近被安全带勒裹出饱满的曲线,歪着脖子用好奇的视线把我扫个干净,“你哥真没白疼你,让他替别的vers养小野种都不在意。”

“那是你的孩子,不是野种。”

“哦?”他歪着头,眼神更加浓烈,“那之前死掉的两个小孩,也不是野种咯。”

突然之间的一句话,让我险些握不住方向盘。

拥有可能比他现在肚子里的更混乱血脉的两个未出世的孩子。他可以把这些当做一段耻辱好似愈合的伤疤,用寻常探究别人秘密那样好奇又不关心的态度说出来,但我却没办法以同样的态度回应他,当那段过去没发生过,是,只要他们有你的血脉就与那两个字无关。

向来令人难过的事情都是当事人讳莫如深,家人闭口不谈。他却把一切摊开来讲,容不得别人半分避讳。

我张了张嘴,头脑一阵混乱,隐约想到几分钟前我还在生气,现在却不知道怎样回避他的问题。

余光看到他闭上眼睛,一颗蹦到喉咙的心脏才逐渐落回原地恢复微弱的跳动。

他或许不会懂,每一次他话里带刀扎向别人,我都担心他会疼。

嫂子今天穿的半高跟的鞋,不知道该说他终于聪明一回还是不愿意委屈自己,没有把平日里的高到只有脚尖落地的鞋穿出来,虽然鞋跟还是很细。他的肚子已经让他无法穿下包裹苗条腰身的衣服,现在就连弯下腰也是一件有些费力的事。

我停好车上去,他坐在门口的换鞋凳上,用尖尖的鞋跟敲打着地板。佣人提着鞋站在他旁边沉默着,见我上来,僵硬的脸上笑了笑,“夫人正等您呢。”

我看向嫂子,他手撑在后面,翘起腿用脚背拍我,“怎么上来这么慢。”说着,转身去取拖鞋,我先一步拿过来,他动作一顿,回身时便把脚插到我两腿间,挥退了佣人,“身上好热。”

我蹲下身握着他的脚腕放到膝盖上,他穿了浅肉色的丝袜,脱下鞋我才看出来。我一边揉着他的小腿,一边将袜子脱了,将拖鞋慢慢穿在他脚上。

可能是我没有回他的话。皮肤柔软,纤细的小腿绷直,他的脚尖抵到我胸口,“还在生气?”

“嗯?”我把另一只鞋给他穿上,两手在他小腿肚缓缓揉捏,替他舒缓。“生什么气。”

“和我装相?”他蹬了我一下,抽出腿站起来。我被他一脚弄得没站稳,坐了个屁墩,这形象不雅,想站起来,他又上来踩住我的腿。

“嫂子。”我是真拿他没了办法,不管怎样,到最后都会演变成我的错。明明这件事该被质问的是他,现在却变成,他对我兴师问罪。

“我不生气了,先让我站起来吧。”

不过这件事也不能被他这样糊弄过去,“我觉得我们需要好好谈谈。”

他白了我一眼,又做了个嘴型,我不会唇语,但那话肯定是骂我的。

小狗崽子。

……

嫂子没有隐瞒我什么,也没有隐瞒我的理由,他想要打掉孩子,除了让我签字,就只能让哥签字。

我问他哥知道孩子不是他的吗?

他点了点头,大概吧。上个月买通的医生跟你哥告密了,虽然他没问我,但应该私下调查过。

结合嫂子跟我说的,他自己确定这个孩子不是哥的,是因为,早在半年前,他就给哥下了减弱精子活性的药,长期服用药物后,vers会丧失生育能力。

听到这话时我有一瞬间窒息,因为这不仅是对哥的伤害,对于程家来说,继承人现阶段无生育能力,公司不外落,就只能过继我的子嗣。而我.......

“你那是什么眼神。”嫂子皱了皱眉,“我还没有恶毒到那个地步,现在已经停药了,调养调养应该还能恢复。”

他摸了摸肚子,“既然都嫁给他了,我也不想再因为这个孩子让我们再生间隙。一切都重新开始,这个孩子也必须打掉。”

“可是你想过打掉这个孩子后你基本上不可能再怀孕了吗。伤害是不可逆的,就算怀上,你的身体也没办法支撑你生下孩子。而且哥的身体也不一定会恢复。”

他态度十分坚定,“不试怎么知道。”

“用你的身体做试验吗?”我沉下声,“这是我唯一不能接受的事。”

任何以伤害他为基础的事,我都无法接受。

嫂子看我的眼神像在看精神病,又逐渐转为怜爱,不屑地说,“小孩子还是少管了。”

“你哥好不容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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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去这么久,不趁着这几天,以后再想打胎只会伤害更大。”他默认了我会答应他,“你选个时间再陪我去一次吧,意外怀孕,意外流产,这个过程再正常不过了。”

“不行。”我再次拒绝。

嫂子嘴角一沉,我又说,“如果我能让哥接受这个孩子呢。”

“程俊,你在认真听我讲话吗。”他表情阴沉下来,“你哥接受与否都与我无关,现在是我要打掉这个野种,与任何人都无关。”

“那我就更不能签字了。”

他抬起胳膊巴掌就落下来,我和他对视着眼睛都没眨,巴掌落在脸上不疼,他打完我指着门口叫我滚。

今天是我认识他以来忤逆他最多的一天。

我从前面抱住他,他踢了我一脚又喊了几声滚,我拍着他的背,就算这时候,他的背也挺的很直,倔强的要死。

“我只是不想你再伤害自己。”

“认识你这么些年,除了指使我就是让我滚,说我是小孩子,自己也没比我大多少。明明把我当小狗使唤,却嫁给了小狗的哥哥,当小狗的嫂嫂。”

鼻子蹭着他脖间细腻的肌肤,我埋在他身上嗅了嗅,“就算是给小狗这些年供你驱使的奖励,这个孩子,不要打掉好不好。”放于背后的手摸到了顺滑的发尾,又慢慢落到他发顶,“不是谁的野种,是给小狗生的狗崽子,我养他一辈子。”

等了好久,他说,“你骂我是狗?”

我跪坐着,手指揉开他皱起的眉,“汪汪。”他白了我一眼。我笑着把头贴在他肚子上,“我在说他,是小狗崽子。”

“好了,孕夫家里不能养宠物你可以滚了。”

还是看不出他真实的想法,但总归他要流产必定会通知我,我暂时放下心,起身的时候嘴唇贴着他脖子留下湿润的一道,他瞪我一眼,没有擦。我笑了笑走到门口换鞋,借着这件事把心里话说出口他又没有明确表达厌恶,心口像被灌了一壶温酒,温暖绵长,一举一动都晕乎乎的。

他坐在沙发上看我,眼神并非是我第一次见他时那样清纯中透着一丝难以言喻的诱惑,但他依旧像我第一次见他时那样吸引我。心脏突然涌现一阵渴望,跟着四肢也变得软麻起来,我不想就这么离开了,我把穿好的鞋蹬掉,盯着他傻笑,今晚我想留在这里,哪怕睡在他的隔壁。

我跑到他身前蹲下来,“我晚上在这里住行吗,前些天说好了要搬回家住。”

就这一晚也好。

可他面色突然古怪起来,手伸过来,我以为他要摸我的头,于是把脑袋伸过去,微眯起眼睛,可是却没等到轻柔的抚摸。头顶被他的手掌捏住,我缩着四肢跟着他用力的方向转了个圈,以为他又在戏弄我,然后就看见了穿着睡衣嘴角挂着微笑的大哥。

嫂子松开手,“什么时候回来的,算了别说了。”他懒懒地打了个哈欠,“说了就要生气,你们兄弟商量吧。”

嫂子指了指我,“他留下还是滚蛋。”又指了指肚子,“这个是狗崽子,还是野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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