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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章 委禽妆(微h)(1 / 2)

“我与翁主,早该成为夫妻……一言难磬,江陵侯不日便来,到时候,翁主可亲自去问他。”

这句话一直在萧婵脑海里旋着。

与他早成为夫妻,不如往墙上一头撞死好了。

……

萧安谷闻妹被持,星奔川骛趋至幽州,知那赵方域为区区辎重与三城将他妹妹的性命置于水火之中,要不是有人阻止,拔剑将他挥为两段。再后来后来又知他与赵梨煦的首尾龌龊之之,更是气得嘴乌目吐,任谁劝阻都无用。

萧安谷直拿剑绞在他颈上,道:“这事我与你没完。”

赵方域垂首,从头至尾没有分辩一句话。

妹妹在曹淮安手中,萧安谷自是举兵都不敢。赵方域犯的错,妹妹不应当承担。

曹淮安应当是明白事理的,于是命人备了些财帛,准备亲自去他垒舍相谈。

看在两家的昔款上,想必也会给他几分脸面。

人未到辕门,却被曹淮安手下告之他早挈着萧婵回并州去了。

那屯扎三县的将士亦一队队拔寨而回。

萧安谷叵耐,拂袖上马,星夜往荆州赶,把把事情的首位告诉父亲。

萧瑜听完,与萧安谷的反应相似,攘臂大呼,吹胡子瞪眼地说要把那赵方域千刀万剐。

但当务之急,是要将萧婵从曹淮安手中要回来。

萧瑜命宿将张典守城,自己随身不足五十人往并州去。张典看主公带着区区人马,很是担忧,他说道:“仅带这些兵马,万一曹氏有不轨之心,明公插翅也难逃也。标下愿临难如归,代公前去,不带翁主归来,定然提头来见。”

萧瑜摇头,今次不能硬强,只能谈判,他不能让萧婵有一丝危险。

“我虽与曹氏生隙,但知曹氏为人。先君曾救曹雍一命,谅他息子不敢杀恩人。”

萧瑜神色坚定,看样子非去一趟不可。

张典道:“人心不可测,明公万事小心才是。”

“      汝不必自忧,江陵乃父世郡,若此去有不测,汝定以性命相守。挈女归来之日,便是我伐曹氏之辰。”

萧瑜说罢,扬尘而去。

……

萧婵与一个竖子侪居一府,煎心度日,在并州待了浃辰,终于听闻父亲来了。一扫不悦,命缳娘摒挡好行囊,准备与父一起回荆州。

三晡时,曹淮安来了一趟,自踵至顶,喜色逾垣。瞟见塌上案几有大大小小的包袱,明知是为何,却还假意不知。

“为何收拾行囊?可是这寝室漏雨透风,打账要换一间居住?”

萧婵道:“阿父既来相接,自是要随父去。君上款待之恩,我铭记于心,待回了荆州,便遣人携礼……”

“不必了。”曹淮安岔断她的话,“你我将成连理,不必谢来谢去的。”

萧婵未辨话中所为何意,皱起眉头看着他。

曹淮安道:“我今日向汝父娶翁主,他应允了,且吉日已诹定,便是在四个月之后,正是春时。”

嫁杏春时,万物醒绽,正是良辰。

才与人绝婚,怎么又要与人成婚了?还是一个竖子?

萧婵觉耳际蝉鸣不断,心苗愦愦,作色道:“君上莫要满口乱言。”

“翁主信与不信,明日问江陵侯便知。”

……

这一晚,萧婵反侧不寐,直至天光放曙也没有合上眼。

洗漱之际,有人禀报萧瑜在正堂,萧婵登时朝食不食,脸未涂泽,倒裳出寝。

冬日之风赑屃透骨,冷得让人熨齿起粟。

缳娘才来了几日,不期一朝着凉,涕喷不断,生怕萧婵也撄了风寒之疾。

萧婵撄疾,可不是简单的打上几个喷嚏,吃几贴药就好了。

撄疾第一日,高烧难退,第二日,不思饮食,第三日,骨沉乏力,第四日,病势稍瘥,如此循环三个来回,一场病才算是痊愈。

病痊愈,人却销铄,好不容易长出来的肉说眨眼就消。

萧婵在并州的几日,没有撄疾,但粉黛无颜色,以缳娘多年的经验来看,稍微不留神,病神今晚找上门。

缳娘捧着衣赏且追且道:“翁主稍住,先穿上衣裳。”

萧婵头也不回,道:“我不冷,缳娘你不用跟着我了。”

脚下东抄西转,没一会就拐到大堂来,萧瑜就在大堂绳坐着。

一见父亲,昨日的宛笃一扫而空,萧婵眼眦衔涕,喊道:“阿父。”

往常她归宁,萧瑜总在外领兵,算下来的话,父女两也有一年多未见了。

缳娘在堂戺止步。

堂中诸人默然退下。

萧瑜瞟见萧婵面容的一刹那,心神恍惚,呫呫自言:“阿妹……”说完当即回神,咥然道,“半年不见,茑茑可是身量又长了?当初茑茑出嫁时,还不及阿父肩膀。”

萧婵反袖抹眦,冁然而笑,拉着父亲的袖子净是撒娇,“长了许多,再穿以往的衣裳都短了半截呢。”

她出嫁时,才十四出头,就如纤芽初长。

“长是长了,你这毛毛躁躁的性儿倒没改。”萧瑜见她蓬头乱发,衣裳穿得乱糟糟且单薄,微怒一哼,在她额赏敲一个栗子,“也不怕着凉?缳娘,快把衣裳拿来给翁主穿上。”

嬛娘得了令,捧衣入堂。

穿上了外衣,萧婵才想起正事来,急忙问:“茑茑已经收好东西了,阿父何时带我回去?”

她已经迫不及待要回荆州了。

矢口问了话,萧婵见父亲颜状若有难色,语格外支吾不清,登时心中有了底。

原来曹淮安没有骗她。

萧瑜担忧地喊了一声“茑茑”。

萧婵敛下忧伤,矫笑道:“其实嫁到这里来也挺好的,离荆州还近了一些,以后归宁可少走一些路了。”

……

萧婵与萧瑜叙谈了一早上,午饭时托言胃莞发酸不思进食,想回屋里小睡。

胃莞发酸并非扯谎,她昨日竟夕难眠,朝食未用又滴水不进,见父之喜与再嫁之忧中半,心里起起落落的,和父亲谈了须臾便满目倦容,头昏沉沉的。

回了寝居,萧婵将包袱扫落地之后投床酣眠。

嬛娘在屋外守了半个时辰才进屋子里轻手轻脚地擗掠一番。

萧婵从午时睡到晚间,沐浴之后吃了几口粥又接着睡去。

病要来,人难挡。

四季皆冰凉的身子到了半夜,垂垂发烫。

曹淮安处理了军务,适路过她的寝居,依稀听到啀哼声。心一惊,连忙进屋剔明灯儿,发觉她两眉颦蹙,脸蛋红若胭脂,状似发热,手覆上粉题,过有热感,他一迭连声,让人将医匠请来。

过了一刻,医匠匆匆赶来。

曹淮安没有揭起帐子,仅握住一只素手伸出帐让已经切脉。

医生切完脉之后,便问其四肢是热还是凉,曹淮安摸萧婵的手,又摸了摸足,回道:“热而有微汗。”

医匠又问小腹是凉还是热,曹淮安迟疑了,尚未成亲便抚隐肤,似乎于理不合,可隔衣又不知腹凉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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