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的准备当然不止这样的一个组织,先是宣传,然后我们会帮助一些流亡在欧洲的亚美尼亚人将他们的那些形形色色的组织整合起来,形成政党,并和土耳其境内的亚美尼亚人取得联系。我们将训练他们,武装他们,以便在合适的时候派上用场。”葛莱史东在家族会议上对大家说,“另外,因为巴库油田的开采,俄罗斯的力量也得到了一定的加强,一旦出了什么事情,更强的俄罗斯自然会更倾向于用武力解决问题。具体的一些事情,就交给唐纳德来负责了。对此,大家还有什么疑虑吗?”
“葛莱史东,我觉得这件事情的运转应该不会有什么大问题了。”卡罗尔点点头说。如今卡罗尔已经不太管事情了,但是家族会议他依旧是必须参加,并且也一样要为家族会议中做出的决策负责的。这不但是对卡罗尔的尊重,对他的经验的重视,从某种程度上来说,这也是保证家族内部不至于出什么问题的一种措施。因为这样做,保证了家族所有重大决议都是所有有影响的人共同做出的,如果发生了错漏,谁也没办法把自己的责任撇清,从而靠这个来占到便宜。
“我倒是对你们打算如何如何结束这一轮的繁荣很感兴趣。”凯瑟琳也说道。也许是年轻的时候太拼命了,如今的凯瑟琳的身体状况不算太好,身上有了不少的,诸如腰间盘突出呀,骨刺增生呀,坐骨神经痛呀什么的毛病。这些毛病基本上都是死不了人,但却特别折磨人的毛病,所以凯瑟琳如今只要稍微劳累一点,各种毛病就会一个连一个的发作起来。因此,虽然满心的不舍得,但在实际上,他退得比她丈夫卡罗尔还要彻底。但是大的局面,大的事情,她还是一直在保持着关注的。
“再过两个月,德国人的油井就要投产了。”葛莱史东说,“大量的相关行业的贷款也会在此后的几个月里到达期限。如今市场上还是一片火热。我们也应该开始慢慢的抛掉一些资产,为后面的行动做准备了。我打算在四个月到五个月之内将这些需要抛掉的财产慢慢抛掉。只要运作得好,不会引起人们太多的注意。等到我们抛掉了足够的分量之后,我们就可以一方面让惠誉国际看低钢铁造船,并且用数据分析,指出供给已经大大的超过了需求。一方面增加石油产量,却压缩其他产业对石油的需求,然后,再通过一些股份公司抛出盈利下降的报表。然后,自然就有人开始要迅速的抛出股票了。到那个时候,只要我们在适当的时候加入做空,就能一口气把整个市场打崩溃。然后一场从美国开始,席卷整个欧洲的大灾难就可以预期。就目前的数据分析来看,我觉得这样的一场萧条,最少能够维持三到四年。而如果不发生意外,14年左右,这些资产的价格会跌倒谷底。我认为我们在13年底到14年初,将这些在将来的战争中会赚钱的企业再买回来。虽然不见得能卖到谷底价,但是绝对已经非常赚了。”葛莱史东回答说。
“那么其他人会有什么反应?你知道我指的是谁对吧?葛莱史东?”史高治开口了。
“我知道,爸爸,您说的是摩根他们。”葛莱史东说,“这些年来他们也占了我们不少的便宜了。但是为了不至于发生大的对抗,破坏了我们的大战略,我们对他们一直相当的客气和隐忍。不过等到1913年前后,我们的战略就可以说是大势已成了,这个时候,他们哪怕倾尽全力,也不可能在对我们的大战略形成什么威胁了,最多不过是一点麻烦而已。其实,这些年来,即使他们占了我们不少便宜,但是整体的力量上,他们和我们已经拉开了差距了。我觉得,如果他们真的想要有什么非分的举动,我们大可以对他们不客气。他们有我们这么多的钱吗?他们有我们这么多的关键的技术吗?如果没有,他们拿什么和我们抗衡?我们的‘夏洛克标准货轮’,即使我们将设计图全给他们,他们能生产廉价的三涨高速蒸汽机吗?即使我们把蒸汽机的设计图全给他们,他们能生产出,或者从任何不在我们控制下的钢铁企业中买到可以用来建造这种蒸汽机的特种钢材吗?如果不能,他们就算和我们抢下了一些钢铁或者造船企业,又怎么能和我们竞争。到时候,我宁可少赚点,也要打得他们血本无归!”
说到这里,葛莱史东倒是有了一些杀气腾腾的味道了。
啪啪啪啪,史高治首先带头鼓起掌来,同时环视着其他人。唐纳德首先跟着鼓起掌来,接着是多萝西娅,然后是卡罗尔,最后是凯瑟琳,大家都鼓起掌来。
“很不错。”史高治说,“我很满意,不仅仅是满意于你的方案,更是满意于你的胆魄。你说的很好,马上就是大势已成,碾压过去的时候了。嗯,其实呢,还可以更完美一点。大崩盘时期的崩盘过程中,我们要尽可能少出手,让摩根他们去干。然后把他们的名声进一步搞臭。现在以我们的力量,我们在用餐的时候还可以保持基本的礼仪,但是他们就不同了,他们要保持礼仪的话,他们能积聚起来的力量就会相当有限,然后就更无法和我们抗衡,所以,即使知道,这会给别人抹黑他们的机会,他们也不得不做。对于小资本来说,从本质上来说,我们才是要了他们命的,但是将他们推下悬崖的最后一把,完全可以,也完全应该让摩根他们去做。嗯,你觉得我说的有道理吗?”
这是史高治第一次在家族会议上让小字辈的葛莱史东来判断自己的提议是否合理,是否有可行性。所有的人都明白,这意味着史高治确定,葛莱史东已经足以继承大位了。他实际上是在说:总有一天,我的统治将抵达终点,而你将加冕为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