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罗伯茨勋爵正在默默的看着地图。刚刚取得的大胜利并没有给他带来什么喜悦,这倒不全是什么悲天悯人呀什么的,而是因为他也知道,他的这个胜利在整个世界上所引起的轩然大波。他也知道这样的胜利,并不能给他带来多少荣光——这并不是一场骑士式的胜利,自古以来,人们对于用毒药来解决对手的家伙都是无比的鄙夷的,在各种戏剧,小说之类的东西里,用毒药的都是被鄙视的人渣。而罗伯茨勋爵如今,也要被算到这里面去了。只怕现在在国内已经是千夫所指了。
罗伯茨勋爵的这个担心绝对不是多余的。事实上,前两天,在伦敦剧院上演《哈姆莱特》的时候,就把哈姆莱特的叔叔克劳狄斯化妆得和罗伯茨勋爵非常像。甚至还不只是如此,当剧情上演到克劳狄斯将涂有毒药的剑交给奥菲利亚的哥哥雷欧提斯的时候,演员还改变了台词,冒出了这样的一句:“这上面的毒药见血封喉,是我花了大价钱从毒药之王罗伯茨勋爵那里买来的。”
背负着这样的名声,回去了肯定就不要想有什么英雄的待遇,虽然被当做替罪羊抛出去的可能性并不存在,毕竟他可不是能让人随随便便捏的软柿子,但是政治上的前途多多少少还是要受一点影响的。
但是,这也是没办法的选择,因为如果自己坚持不用化学武器,顶住压力,就是不用,会有什么结果?那当然是好几个月,甚至一年都打不下约翰内斯堡,伤亡的士兵多达十余万,到那个时候,那些媒体绝不会指责他是恶魔,而是要指责他是个无能的笨蛋了吧?所以,可怜的罗伯茨勋爵就只有在恶魔和笨蛋之间做一个选择题了。这个时候该选什么,这不是很明显的吗?马基雅维利说过,居上位者最悲剧的事情不是被痛恨,而是被鄙视。因为被痛恨的恶魔,至少还令人恐惧,而被鄙视的傻瓜笨蛋……真要是被全国人民视为傻瓜笨蛋,那才是真正断送掉了一切的政治前途。
就在罗伯茨勋爵正在考虑着自身的前途的时候,突然有人前来报告,说是得到了最新的情报。
“说吧,什么情报?”罗伯茨勋爵问道。
“布尔人准备在最短的时间内,将所有的黄金运往美国。同时美国人也将紧急为布尔人提供大量防毒面具。”那个负责情报的军官回答说。
“消息确切吗?”罗伯茨勋爵问道。
“是抱死鸟提供的,应该是非常可靠的。”那个军官回答说。
“让海军严密注意,加强对附近的船只的检查……包括从葡萄牙控制区的港口出入的船只。”罗伯茨勋爵下令道,他当然知道这样做,肯定会带来葡萄牙的抗议什么的,但是,既然已经做上恶魔了,罗伯茨勋爵也只能将这个恶魔做到底了。
……
“诸位,祖国已经到了最危险的时候。现在我们必须展现出更高的爱国主义精神和牺牲精神才能拯救我们的国家。”游击队长爱普生对她的对他的队员们说,“今天我们的任务是袭击英国人的车站,有情报说,在这座车站的仓库里,放着有英国人新运来的一批防毒面具,甚至还可能有毒气。所以英国人对它们看管得非常严密。我们的任务就是袭击它如果可能,占领它,夺走里面的物品。如果无法占领它,那么就摧毁它!
我当然知道,难度很大,英国人在这里有整整三百人的守军,而且有相对坚固的工事,在距离车站不过一个小时路程的地方,就又驻扎有英军的一个营。另外在车站里可能还会有一列装甲列车。而我们只有两百多人。
不过,我们也不是没有胜利的机会。你们都知道这座车站原本是我们的车站,所以我们比英国人对车站熟悉得多。早在备战时期,我们就在车站里准备了一条地道……”
“太好了,瓦尔德内尔!我们晚上等那些英国人睡着了,就从地道里摸进去,神不知鬼不觉的就进了车站,然后把英国佬全杀光,接着拿上东西从地道里撤退出去,英国人甚至……”一个游击队员兴奋的说,一边说还一边用手拍击着挂在胸前的麦克唐纳1890,依旧是那款被称为水管枪的冲锋枪。
“活见鬼,佩尔森!小心走火!”瓦尔德内尔骂道,“你想我们大家都死掉吗!事情没你们想象的那么简单。那条地道的入口距离车站其实也很近,只有不过一百多米远,在英国人的探照灯的照射范围内。距离铁丝网就十来米远。所以不可能有太多的人从那里进去。而且,地道很窄,只能容一个人弯腰前进,所以通过地道把东西拿出来简直就是做梦!我们只能……”